歷次游街,本都是探花郎最出風(fēng)頭,畢竟這是小娘子們難得能放飛天性,給外面的野男人送花的時候,當(dāng)然是年輕貌美的探花郎最受歡迎。
結(jié)果今日的探花郎唐家公子是個社恐,雖一點人氣都沒有,卻比雷家公子還覺得幸運,滿身不自在地說:
“還簪花,這么多人看我,我都全身起疹子,真要簪花,我得死在這兒。江兄可快點走吧,哎,江兄怎么停下來了?”
奉旨游街的江遠一路騎馬而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一朵小娘子的花都沒取過。
現(xiàn)在,卻特意停在了醉仙樓門口,朝著二樓的某個窗口的姑娘,坦坦蕩蕩地討要她手中的海棠花:
“我過來了,你現(xiàn)在扔下來,我能接住?!?
今日幾乎半個京城的人都聚集在這御街兩旁,而此時,整個京城的人都在看著那個窗口前穿著湘妃色衣裳的姑娘。
宋雨棠今日來看狀元游街,特意裁了幾枝剛開的海棠來。
剛剛江遠過來的路上,宋雨棠太激動,已經(jīng)丟下去好幾朵了,準(zhǔn)頭不太行,一朵都沒丟到江遠身上,如今手上就只有一朵了。
宋雨棠舉著最后的那朵花,清脆如黃鸝般的聲音在御街上響起:
“那你接住哦。”
那朵開的正美的海棠花輕飄飄地從二樓窗口落下,準(zhǔn)頭依舊不行,眼看要重蹈覆轍跌落成泥,江遠從馬上一躍而起,接住那朵花戴在耳邊又重坐回馬上,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就是排練也排練不到這么剛剛好。
御街旁頓時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從兩邊落下的花和香包更多了。
等到了自己的花,江遠再不停留,視眾花如無物,縱馬而去。
正是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唯有海棠是吾花。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