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
一日婚禮折騰下來,宋文惠睡得頗沉。
躺在內(nèi)側(cè)的慕容澈就有些難捱了,身體蹦的筆直,連動都不敢動。
剛剛喜宴上有外人,他只得繼續(xù)裝病。
若是沖喜新娘剛進(jìn)門,他就在眾人眼里便活蹦亂跳,就有些太假了。
更何況,在這段裝病的時間內(nèi),他想了想,他繼續(xù)裝病是對父王有益處的,就算老皇帝一直想削弱父王的勢力,但只要他這個睿王府唯一的繼承人“命不久矣”,老皇帝的手段就不會太過剛烈,多少能降低老皇帝的戒心。
對留在京城做人質(zhì)的他和小妹也會安全很多。
是以,他三思過后,決定只要邊關(guān)戰(zhàn)事未歇,他便繼續(xù)裝病重,做出茍延殘喘狀迷惑眾人。
他裝作病弱,被人攙扶著拜了堂后就適時地“暈了過去”,便被和新娘子一起送回了喜房。
之后便倒在榻上“挺尸”。
但他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宋夫人好像沒把他裝病的事告訴身邊這個小妮子。
是忘了告訴?
還是為了配合他做戲做得逼真些,暫時故意隱瞞?
他還以為宋夫人會在女兒出嫁前,把所有關(guān)于他的事都會告訴宋文惠呢。
可顯然好像是沒有。
不管什么原因,總之現(xiàn)在很是讓他頭疼。
想起他裝暈的時候,這個小丫頭膽大妄為地跟心腹丫鬟在內(nèi)室談?wù)摰脑掝}。
黑暗中,他磨了磨牙,呼吸都跟著重了。
“阿蠻,你不是懂醫(yī)理嗎?你給澈世子瞧瞧,他這種情況能留下子嗣嗎?”當(dāng)時,宋文惠是這樣指著“昏睡”的他,問著丫鬟的。
“二小姐?你不會是今夜就想......可澈世子現(xiàn)在暈著,怕是不行的?!?
“倒不非得今夜,給他調(diào)理幾日總是要的?!?
當(dāng)時閉著眼睛的他聽了宋文惠這話是松了口氣的。
然下一句差點沒把他雷死。
當(dāng)時就又聽這妮子說了更是讓人震驚的虎狼之詞:“等他身體狀態(tài)好些時候,你瞧瞧給他下點藥成了事,會不會把他害死?”
“若是沒什么大礙,咱就試試。那些能讓男人亢奮辦事的藥總能買到吧?反正在他死前,我總要留個孩子才好?!?
“他這樣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不用點藥,估計是那啥不起來的。”
小丫鬟遲疑:“可二小姐,夫人派奴婢跟你來睿王府,是來保護(hù)你的,不是來給澈世子下什么藥的,萬一被夫人知道,肯定會責(zé)備奴婢?!?
宋文惠:“有什么責(zé)備的,我現(xiàn)在和澈世子是夫妻,既然是夫妻,下點藥同房,也不算什么吧。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去找三哥幫我。我相信只要害不死澈世子,就算是睿王知道此事,依照澈世子現(xiàn)在隨時會咽氣的情況,他也是會樂意我給澈世子留下血脈的?!?
阿蠻:“好,好吧,只要不會害死澈世子,奴婢就幫小姐試一試?!?
慕容澈回憶著當(dāng)時聽到的宋文惠跟小丫鬟的談話,臉色僵硬。
他這個小娘子,還真是算計他,都不背著他啊!
他當(dāng)時真想不再裝病下去,直接睜開眼睛問一問,一個姑娘家怎么可以這么色膽包天的。
可,他又是尷尬又是心虛??!
他還坑了這小丫頭十萬兩銀子呢,萬一當(dāng)時質(zhì)問對方,后期更落不到好果子怎么辦?
黑暗中,慕容澈嘆了口氣,同一張榻上,跟宋文惠一里一外楚河漢界的躺著。
他受不了女人近身,好在這張床榻夠大,他貼著墻躺,二人也不會有身體的碰觸。
轉(zhuǎn)而慕容澈又想起上次將宋文惠從水中救出的情景。
那次,情急之下他是碰了這丫頭的,但并沒有不適,或許真是這丫頭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他是不抗拒的?
人就躺在身邊,要不要試試?確認(rèn)下?
這個念頭剛起,身側(cè)便傳來了窸窣聲,是宋文惠翻了個身。
“嗷......”
慕容澈捂著被身側(cè)睡夢中人一拳頭捶中的胸口,低呼了聲。
有些無奈。
這丫頭,睡覺還真是不老實。
緊接著,耳邊就傳來一陣夢囈聲。
“慕容奕!”
聽了,慕容澈臉黑了一瞬。
又聽:“你個王八......”
慕容澈神色一怔,這丫頭是在罵人?
微不可見的,他嘴角勾起了個妖孽的弧度。
嗯,罵得好!
再聽:“你姑奶奶我嫁進(jìn)睿王府,就把澈世子睡了,揣個崽......”
黑暗中,慕容澈瞪大眼:這丫頭,還真是做夢都不忘睡他??!
“看你還惦不惦記把我接進(jìn)宮......本小姐懷了孩子,斷了你念想!”
又聽這一句夢話,慕容澈瞪大的眼,突然微瞇起來。
原來想給他下藥圓房,是這個原因??!
他猛然也想起前一日慕容奕在宋府后門對宋文惠說的話。
眼底一抹殺意浮現(xiàn)。
“哼......”
周身正凝聚著寒意的慕容澈,倏地又悶哼一聲。
身體也跟著陡然緊繃起來。
這丫頭胳膊腿竟然纏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