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還帶了師兄弟同行,連他那師侄云渺,都是天賦異稟,年紀輕輕便能以一敵七,對戰(zhàn)七位天宗長老仍不落下風?!?
“可就是這樣一群人,八個人聯(lián)手,照樣沒能奈何趙誠!這還不夠說明他的實力嗎?”
關翰的聲音沉了沉,“你若真敢貿(mào)然出手,怕是有去無回!”
“笑話!”
井邵猛地一拍床沿,怒目圓睜,“我看你是被那些人灌了迷魂湯,連這種鬼話都信!”
“白天我沒跟你說清楚嗎?
那些天宗道士和趙誠根本是蛇鼠一窩,串通好了的!
他們替趙誠做事,自然要故意吹捧他,不然以天宗那幾位老道的本事,怎會對付不了一個毛頭小子?”
“這些話全是說給你聽的,就是為了騙你的信任!”
“你啊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井邵猛地站起身,在狹小的宿舍里踱來踱去,語氣愈發(fā)急躁,“你這般輕信于人,咱們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
“他們不會暴露我們的,他們也是迫不得已……”
關翰還想辯解,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卻被井邵猛地打斷。
“少廢話!”
井邵的眼神驟然銳利起來,死死盯著關翰,冷冷問道,“你跟他們提過我要對趙誠出手的事沒有?”
關翰看著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知道此刻再多辯解也是徒勞,只能壓下急意,低聲道,“沒有。
我只跟他們說,打算在這兒多熬些時日,等學到墨閣的動力樞要之術(shù),再回墨家復命?!?
井邵聞,緊繃的肩膀稍稍放松,神色緩和了些,“還算你有點腦子。
既然他們以為你只想熬資歷,反而會放松警惕,我還有時間,只是時間不多了?!?
他頓了頓,目光沉了沉,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明日……明日我便動手?!?
“不行!”
關翰猛地開口阻攔,話到嘴邊又頓住,原本想再強調(diào)趙誠實力深不可測,轉(zhuǎn)念一想,終究換了個說法,“如今趙誠身邊有那幾位天宗道長貼身護衛(wèi),你根本沒機會靠近他,何談刺殺?”
“萬一行動敗露,你我都得萬劫不復?!?
井邵聞,臉色一沉,語氣帶著幾分焦躁,“話是這么說,可他們總不能一輩子守著趙誠!
總有松懈的時候,到時候就是機會!”
關翰耐著性子勸道,“倒不如換個思路,不一定非要刺殺趙誠。
我們只需等個合適的機會,把墨閣的動力樞要帶回去。
以咱們機關城的機關術(shù)造詣,要破解其中原理,未必是難事。”
井邵皺著眉琢磨片刻,語氣稍緩,“先前想殺趙誠,確實是最穩(wěn)妥的法子,可現(xiàn)在有天宗的人礙事,確實麻煩?!?
他眼珠飛快轉(zhuǎn)了轉(zhuǎn),語氣又硬了起來,“但你想過沒有?
只要趙誠死了,天宗的人沒了趙誠,自然會散。
墨閣的弟子沒了主心骨,也只能跟著我們回墨家?!?
“這樣一來,既守了墨家的門規(guī),又拿回了本就該屬于墨家的動力樞要之學,還除了趙誠這個禍害,這才是最優(yōu)解?!?
“所以,還是得慢慢等,找個萬無一失的機會?!?
關翰聽得暗自嘆氣,這家伙真是賊心不死,從頭到尾都沒放棄刺殺趙誠的念頭。
好在他總算不再提“貿(mào)然行動”,也算是個進步。
他自認已經(jīng)仁至義盡,眼下最要緊的是盡快拿到動力樞要,好全身而退。
他也需要一個契機,或許……井邵的執(zhí)念,倒能幫他創(chuàng)造這個機會。
井邵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關翰放棄了,此時正想著放棄關翰的事情。
他忽然抬眼看向關翰,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喙,“你已經(jīng)暴露了,那些天宗道士對你松了戒心,卻未必完全信你,定會盯著你。
接下來我們最好分頭行動,明天我就找管事說,把咱們倆分開。
之后你繼續(xù)熬你的資歷,我自己等我的機會。”
關翰倒沒料到井邵先提了出來,正合他意,當即點頭應下,“好?!?
井邵的行動力倒是快,不知給了管事什么好處,第二天一早,兩人就被徹底分開了,不僅住處隔了老遠,連干活的地方都錯開了。
看這架勢,接下來一陣子,怕是很難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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