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外交部有一個外派聯(lián)合國的重要名額,所有人都認(rèn)為會是你父親,可最后,去的人是高青山。他不僅搶了你父親的位置,還要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還有你母親……”賀悅卿的聲音艱澀無比,“她自殺前,見的最后一個人,是高青山。”
這句話,像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徹底擊潰了玉梔的心理防線。
媽媽……的死,竟然也和他有關(guān)!
一股尖銳的疼痛從心底蔓延開來。
小腹瞬間傳來一陣熟悉的絞痛。
玉梔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蜷縮,額頭上瞬間滲出了一層細(xì)密的冷汗。
“梔梔!”
賀悅卿臉色大變,趕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沖向臥室。
看著她痛苦地蹙著眉,那張小臉白得像一張透明的紙,他后悔得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他就不該告訴她!
他就不該讓她受這種罪!
“對不起,對不起梔梔……都是我的錯……”
賀悅卿溫?zé)岬拇笫指采纤男「?,笨拙而又輕柔地替她揉著。
玉梔疼得說不出話,只能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
她死死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洶涌而出。
她以為的恩人,竟然是披著人皮的惡鬼!
她所珍視的為數(shù)不多的善意,竟然是包裹著劇毒的糖衣!
賀悅卿心疼得都快裂開了。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親吻她的額頭和濕漉漉的眼睫,希望能夠讓她好受些。
“別怕,梔梔,別怕……有我,我在!”
過了許久,腹部的絞痛才漸漸緩和。
玉梔陷入了一種可怕的死寂。
她不再流淚,只是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天花板。
賀悅卿的心也跟著沉到了谷底。
他寧愿她哭,寧愿她鬧,也不想看她這副仿佛靈魂被抽走的樣子。
又過了不知多久,玉梔終于動了。
她擦干眼淚,啞著嗓子開口:“賀悅卿,我、要、他、死?!?
“好?!辟R悅卿握緊她的手,眸色深沉,“我們一起,讓他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痛定思痛,玉梔現(xiàn)在反而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高青山如今位高權(quán)重,根基深厚,想要扳倒他,絕非易事。
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
“他最在乎的,是他的權(quán)位,他的名聲,還有他那個引以為傲的子女。”
玉梔的腦子飛速運(yùn)轉(zhuǎn),前世的記憶碎片被重新拼接、整理。
“我們不能急,得一步一步來?!?
她從床上坐起來,靠在賀悅卿懷里。
“你幫我放個消息出去,就說……我想進(jìn)外交部,繼承我父親的衣缽。”
“好?!?
玉梔看向賀悅卿,“我還要寫幾篇分析國際局勢的文章,以我的名義發(fā)表。徐奶奶那邊,應(yīng)該可以幫忙?!?
這是陽謀。
她要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堅(jiān)韌不屈、為父申冤的孝女形象。
這樣一來,高青山不敢在明面上對她做什么
他只能在暗地里使絆子。
而這,必定會讓他露出更多的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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