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微瞇了眸子,壓出一絲銳利:“你這樣忤逆我們,是想從此斷絕關(guān)系不成?”
盛嫵瞥了她一眼,說什么忤逆,都是借口。
眼神轉(zhuǎn)向永昌侯:“拿來吧!”
永昌侯一怔,似是沒想到被她看穿了!
實際上他方才動手的時候,盛嫵就已看到他袖口掖著的那封斷親書。
此時,永昌侯也不裝了。
他現(xiàn)在只想與這逆女?dāng)嘟^關(guān)系。只有這樣,才能緩和新帝對盛家的態(tài)度。
為兒子請封世子一事,才能有所轉(zhuǎn)折。
他朝盛嫵揚手一扔:“簽字按上指印,我自會請官府過了文書,從此,你這不孝女的所作所為,都同我盛家再無干系?!?
她彎腰拾起,那上面“斷親書”三字,寫的蒼勁有力。
她少時模仿他的字,練了許久,小心翼翼的拿給他看,想得他一句夸獎,也想讓他像對弟弟妹妹們那般對自己笑。
可他一眼未看,就給扔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已經(jīng)明白了,注定不會愛自己的人,便是她折斷了腰也求不來一絲溫情。
小廝適時的呈上筆墨,盛嫵沒接,而是咬破食指,沾血寫下名字,又按了血印。再將斷親書還給他。
又朝他重重磕下三個響頭,全當(dāng)還了他的養(yǎng)恩。
抬頭時,他已是背過身。一眼都不愿看她了。
她不是第一次被舍棄,本以為這顆心已變得麻木,可真到了這刻,竟還是會覺得痛。
她不想流淚,便仰著頭,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春枝看的心里一陣難受,想起當(dāng)年小姐離開昭王府時,也是這般模樣。
她拉起盛嫵的手:“小姐,咱們回家?!?
盛嫵緩緩看向春枝,是?。∷屑?,家里有棠兒,桉兒,還有事事為她著想的二爺。
她有自己的歸途。
踏出屋門的一刻,裙裾掃過臺階上新落的海棠花,像一陣風(fēng)一樣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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