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散閑雜人,慵懶的斜倚在外殿的圈椅上,如飽實后的豹子,渾身肌肉舒展。
寂靜的外殿,只余他和魏靜賢兩個人。
魏靜賢上前雙膝跪下:“臣假傳軍報,臣有罪?!?
司燁撩起眼皮,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了良久,方道:“身為司禮監(jiān)掌印,假傳軍報,按律當(dāng)判什么罪?”
魏靜賢低頭道:“腰斬,死罪?!?
司燁眉頭輕佻:“原來你知道??!”
他身子前傾,沉沉道:“命都舍得,你喜歡朕的阿嫵?”
魏靜賢緩緩抬起頭,眼神看著司燁:“少時,臣承蒙她護佑,在臣心中,她就如親人一般。沒有她,臣入不了陛下的眼,別說做司禮監(jiān)掌印,臣有沒有命活都不一定。
她有難,臣做不到袖手旁觀。臣也知道,陛下心系她,食君之祿,擔(dān)君之憂,于公與私,臣豁出性命,也得救她?!?
魏靜賢說罷,見司燁眸色微凝,目光停在他的臉上,似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
許久沒說話,忽然,他站起身往外走。
魏靜賢起身追上去,雙手奉上按著血指印的認(rèn)罪書:“陛下,景仁宮的太監(jiān)親口承認(rèn),是受皇后指使?!?
司燁一眼未看,也未接,只大步往外走。魏靜賢不甘心,“陛下,沈家不只有一個女兒?!?
魏靜賢知道司燁如今動不了沈家,可皇后不一定非得是沈薇。只要司燁想,沈薇便可成為沈家的棄子。
司燁微微偏過頭:“朕提醒你,不要自作聰明,更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