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鉆進呂氏耳中,是震驚,是憤怒。后宮里除了皇帝,女子接觸不到別的男人。
孩子不是皇帝的,就只有一種可能,呂氏驀地攥手,他竟這樣糟蹋自己的女兒。
畜生!
又見司燁看過來,眉眼間盡是冰冷:“朕會從盛嬌身上,將你曾經(jīng)對阿嫵做的一切,加倍討回來?!?
阿嫵怕黑,他從前只當(dāng)是姑娘家膽小,直到前段時間,他讓人調(diào)查阿嫵在盛家的過往,才知她怕黑的原因。
盛家對她的壞,她從不往外說,當(dāng)真傻的讓人心疼。想起之前在奉先殿故意嚇?biāo)?,司燁很是后悔?
如今,他就是要這呂氏嘗嘗女兒被人作賤的滋味。
呂氏見此,萬念俱灰,又一股滔天的恨意從胸腔內(nèi)翻涌而出,”你如此糟蹋我的嬌兒,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
“放肆!”侍衛(wèi)抽刀冷喝,這大不敬之罪,別說當(dāng)場斬殺她,就是夷了她娘老子的墳,也沒人敢說什么。
司燁卻抬手制止,他不想?yún)问系难K了阿嫵的眼。
只漫不經(jīng)心的捋了下袖角:“詛咒朕的人多了,要是有用,朕早都死八百回了?!?
說罷,牽起阿嫵的手繼續(xù)朝前走,沒走幾步,身后再次傳來呂氏的聲音。
“你們害我的嬌兒,遲早要遭天譴。我詛咒你二人,生不能在一起,死不能葬一處,終其一生都不得所愛,孤獨終老。”
司燁腳步猛地頓住,頸側(cè)青筋突突暴起。下一瞬松開阿嫵的手,示意一旁的侍衛(wèi)帶阿嫵繼續(xù)往前走。
見人走遠(yuǎn)了,司燁猛地轉(zhuǎn)身,狠戾的目光死死盯著呂氏,恨不能撕碎了她。
命令一旁的獄典:“打開牢門?!?
早在呂氏詛咒皇帝不得好死的時候,獄典就嚇出一身冷汗。
這會兒手忙腳亂的去開鎖,鐵鏈打開的一瞬,司燁撩起衣袍猛地踹開牢門。
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手起刀落,一根血淋淋的舌頭落在地上。
阿嫵站在通道的拐角處,聞得那一聲慘叫,驚得渾身一顫。腦海里不由想起司燁在掖庭殺安祿時的模樣,脊背直冒寒氣。
呂氏一而再的詛咒司燁,雖料到呂氏的結(jié)局,但親耳聽見她的慘叫,阿嫵的心臟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攥著。
片刻后,幽深的通道里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目光看去,寬肩窄腰的高大輪廓,從暗影深處逐漸清晰,他靠近的一瞬,阿嫵便聞到一股血腥氣。
他又格外熱衷牽她的手,被一只剛殺過人的大手握著,這感覺很不好。
到了刑房,周圍寬敞。
墻角長條桌子上擺滿了刑具,永昌侯坐在刑房中央,帶著枷鎖。
相對于呂氏,永昌侯身上囚服干凈的異常,像是刻意被換過,頭發(fā)也梳得整整齊齊。
聽見腳步聲,他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目光望向阿嫵,“阿嫵,父親終于等到你了?!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