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wù)茉谡郫B床上躺下。

他把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在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過了一遍。顯然，曹玉國表面上的加大執(zhí)行市委市政府關(guān)于兩行合并改制措施的作法，是在玩手段。說輕了是會把執(zhí)行方向帶偏了，說重的，是在破壞改制工作。如果后果嚴重，將會把兩行帶到深淵中去。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如果明知道自己沒有實力競爭新銀行董事長的位置，還這樣干，就是愚不可及了！

這時，邱虹的電話進來了，聽她的說話的聲音，也應(yīng)該是躺下了：

“支行這邊的中層以上干部都在支行加班，下面的各個營業(yè)所，也有主任或副主任在值班，未致平行長在支行還是很有威望的，一來就把亂哄哄的局面壓住了。你可以暫時放心了?！?

聞?wù)苷f：

“還是要小心。我也沒有想到，曹玉國比朱國忠的膽子更大！竟敢在改制工作上玩花樣。”

邱虹冷笑道：

“是呀，他玩的都是看去光明正大的花樣。比如什么試點、什么加大減員比率，好像都是在深化改制，其實都是在搗亂。

“而且，我也擔心，這樣的買斷工齡的工作措施，今后會留下后遺癥的。我們在銀行工作過的人，想想就知道。長期在銀行工作的員工，到社會上去，絕大多數(shù)人都適應(yīng)不了。”

聞?wù)芸嘈χf：

“這就是所謂的‘從政’者的兩難選擇吧？既要、又要、還要的，嘿嘿，都一些兩難命題。我知道，你是為那些選擇買斷工齡的員工在擔憂。但是，這里又有另外一個兩難命題?！?

邱虹插話說：

“知道，原先老體制下的包養(yǎng)模式，與現(xiàn)在與市場接軌的競爭模式，讓‘食肉者’都難。”

聞?wù)芤恍?，知道邱虹用的“食肉者”的典故，來自《曹劌論?zhàn)》中的話，形容有權(quán)人。

“穩(wěn)住農(nóng)商行最大的支行、長寧支行，下決心把農(nóng)商行規(guī)模最小、連年虧損卻冗員疊加的支行扶云支行精減壓縮，改制工作就有了一個示范效應(yīng)?！?

邱虹說：

“估計扶云支行那邊更麻煩一些，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我讓吳主任先盯著，有事再說。”

聞?wù)軉枺?

“你剛才說的‘引而不發(fā)’，有什么深層次的含義么？”

邱虹笑了笑，說：

“我不以為你不理會這個話題哩。”

“不是，如果如雙明、秋虎他們查到的問題，可就麻煩了，起碼是十多個億的資金。”

邱虹說：

“你先猜猜我的意思是什么？”

聞?wù)苁娣脑诖采仙炝艘粋€懶腰，沉吟片刻說：

“有三個方面的意圖吧？

“第一個，兩行合并迫在眉睫，最多只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如果‘長紅利’是假理財產(chǎn)品，龔偉明就要在三個月之內(nèi)，處理好賬務(wù)。否則兩行合并，賬務(wù)要稱清理后合并，如果是假的，自然就要浮出水面了。你的意思，是看他如果表演了，是么？”

邱虹說：

“你的理解也算是一個理由吧。去年出了沙濠、元知韻的案件，市屬銀行員工的護照、通行證都全部收繳上來了。通過干部異常行為排查，大大降低了持有假護照、通行證的可能性。而且員工外出、特別是高管人員的外出，審批手續(xù)嚴格了。我并不擔心龔偉明如果有事，可以跑掉?！?

聞?wù)苄α?，說：

“果然有大將風度！”

邱虹翻了一個聞?wù)芸梢愿杏X到的白眼。

聞?wù)苡终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