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元行長挺可憐,嘿,你曉得么,元行長她生的大崽不是劉老師的?!?
聞哲看到這條,渾身像被大鐵錘狠狠撞了一下,人都要窒息了。
他忙將本子翻了一遍,看有沒有記錄下是誰的“崽”。
可是,與這句相關的話,卻一句也沒有。
難道只是瘋人瘋語么?
他閉上眼睛,真想把林浩揪到自己眼前,問個清清楚楚。
筆記中“劉老師”,顯然是指元知韻的老公、長寧大學教授劉明理。
聞哲在本子上見到的十幾個官員姓名中,有幾個熟悉的,有些雖然不認識,卻知道職務,
也有更多的,是用形容詞比擬的、或者是道聽途說到的,
但他現在沒有辦法去梳理。他的整個思緒,
被那句“元行長挺可憐,嘿,你曉得么,元行長她生的大崽不是劉老師的”占據著。
他呆坐著,大腦中似乎被一團亂麻塞的滿滿的,滿是頭緒,卻又理不出一絲來。
他不了解從分手后到現在的元知韻,卻非常了解十多年前戀愛中的元知韻,
是那么的執(zhí)著、真摯、熱烈。
十多年前,他同元知韻戀愛,如漆似膠的,恍若這大千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一般,
除了彼此,已經容不下旁人了。
他沒有了解過元知韻的長子的實際年齡,只知道她結婚不到一年,很快就生了兒子,
當時聽了,心里還總泛醋,心想女人真是靠不住的動物,一結婚,前情盡拋了。
現在看到施霽的筆記,又猛然想起,他同元知韻被迫分手前的那段時間,
兩人天天粘在一起,元知韻更是像上了癮、發(fā)了瘋一樣的一次次要他。
當時他還笑元知韻花癡了,現在想來,其實那是她絕別前的最后瘋狂。
如果林浩的話不是瘋話,聞哲可以確認,那孩子是自己同元知韻的!
聞哲的心像被鐵針在不停的刺,他猛的站起來,把坐在門口的江大維嚇了一跳。
聞哲失神的一笑,“我找煙哩。”低頭見那包華子就擱在桌上。
聞哲點上一支煙,走到小陽臺上,拉開封閉陽臺的窗戶。
施霽這零零碎碎甚至有些前不搭后語的筆記,卻是一顆顆炸彈,
隨便引爆一顆,就能炸倒幾個重量級的人物。
顯然施霽從前一直是被人保護的很好、寵溺的很深的小女人,不懂得人情世故,
可能也不知道他同元知韻的舊情有多深厚。
否則,不會出現“元行長挺可憐,嘿,元行長她生的大崽不是劉老師的。”這句話。
聞哲感到手指的被燙了一下,低頭才發(fā)現手中的煙只抽了一口,卻被風吹到頭了。
他的思緒從元知韻身上挪開,回到小桌子前,看著自己重新抄寫的筆記,
幾千字零散、不成章法的、許多是前不搭后語的筆記,無疑是個燙手的山竽!
自己應該怎么處理?
他的第一感是找丁書記,上交到總行紀委去,或者找劉永成轉呈上去。
但很快否定了,總行這樣的情形,加上自己現在的處境,除了給丁書記帶來更多的麻煩,
恐怕會被某些人封殺掉或者別有用心的利用,
上官駿不是拿元知韻違法的事,以知情不報的名義,算到自己頭上,
成了解除自己職權的利器嗎?
光“元行長挺可憐,嘿,她生的大崽不是劉老師的。”這一條,
就會讓人有許多聯想,成為別人手中的利器。
授人以柄,那才上天大的傻瓜哩!他聞哲可不是職場菜鳥,會干出如此低級的鳥事!
聞哲想到這,提起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