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最近最火的話題,不是隕鐵案查得怎么樣了,也不是哪家公子哥又在醉仙樓一擲千金。
而是城南破廟里的那個“神算子”。
“聽說了沒?吏部侍郎家的小兒子,天生癡傻,請遍了名醫(yī)丹師都沒用。結(jié)果去找那半仙,半仙就讓他每天對著東邊日出,念一百遍‘我是大聰明’?!?
“然后呢?”
“然后你猜怎么著?念了三天,那傻小子突然就會背《帝國律》了!雖然還是有點(diǎn)顛三倒四,但腦子明顯靈光了!”
“我靠,這么邪乎?這不就是心理暗示加精神勝利法嗎?”
“誰知道呢!可就是管用了!現(xiàn)在吏部侍郎都快把那半仙當(dāng)活祖宗供起來了!”
類似的傳聞,在帝都的權(quán)貴圈子里,如同病毒般瘋狂擴(kuò)散。
一開始,大家還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
可當(dāng)越來越多的人,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去找那“神算子”,然后帶著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回來后,事情的性質(zhì)就變了。
丟了的傳家寶,能給你算出在哪個鳥窩里。
卡了十年的修為瓶頸,能給你一個聞所未聞的土方子,然后就稀里糊涂地突破了。
甚至有位將軍,常年被戰(zhàn)場舊傷折磨,那“神算子”讓他每天用馬尿泡腳,泡了半個月,竟然真的健步如飛了!
離譜!
簡直離譜到了姥姥家!
可偏偏,就是管用!
最關(guān)鍵的是,這位算盡了雞毛蒜皮,指點(diǎn)了無數(shù)迷津的“半仙”,真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一個連煉氣期都不到的凡人,卻能洞悉天機(jī)。
這種極致的反差,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難道這世上真有天命一說?
難道這凡人,真是上天派到人間的“嘴替”?
元熙帝國,皇宮深處,御書房。
檀香裊裊。
身穿九龍蟒袍的元熙皇帝,正閉目養(yǎng)神,手指在龍椅的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擊著。
“陛下?!?
大內(nèi)總管李公公,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他身后,聲音輕柔得像是羽毛落地。
“城南那位‘先生’的傳聞,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帝都。就連后宮的幾位娘娘,都在私下討論,想求個駐顏的方子?!?
“呵?!?
皇帝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看不出喜怒,卻深邃得如同星空的眼眸。
“一個凡人,竟能攪動帝都風(fēng)云?!?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負(fù)手而立,看著窗外那片象征著至高皇權(quán)的金頂紅墻。
“有意思。”
“宣他進(jìn)宮。”
“朕倒要看看,他這雙凡胎肉眼,能不能看透我這元熙皇朝的國運(yùn)!”
李公公身子一躬,悄然后退。
“遵旨?!?
與此同時。
查案府邸內(nèi),楚墨正悠閑地躺在院子里的搖椅上,閉著眼,曬著太陽。
狄達(dá)仁在一旁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封公子,這都好幾天了!案子一點(diǎn)進(jìn)展都沒有,咱們總不能一直這么耗著吧?”
楚墨眼皮都沒抬。
“急什么?!?
“魚餌已經(jīng)撒下去了,就等魚兒自己上鉤了。”
他的心神,早已通過大皇女給他的一件通訊法寶,浸入一個特殊的空間。
空間內(nèi),光影朦朧。
一個形容枯槁,穿著破爛衣衫的老者,正驚恐萬分地跪在地上,渾身抖得和篩糠一樣。
“主主人小的小的不敢去??!那可是皇宮!是陛陛下要見我??!萬一萬一說錯一句話,小的是要被千刀萬剮的??!”
這老者,正是大皇女元璇凝找來的,那個天生絕脈,無法修煉的凡人。
也是如今帝都里,大名鼎鼎的“神算子”。
楚墨的意念,在空間中化作一道模糊的人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怕什么?”
“你不是神算子嗎?你不是能預(yù)知吉兇嗎?”
“我讓你說什么,你就說什么。不會出事的?!?
楚墨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老者嚇得一個哆嗦,失魂落魄,連連磕頭。
“是是”
楚墨的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弧度。
“很好?!?
“現(xiàn)在,深呼吸,記住,你就是天命的化身?!?
“給皇帝陛下,演一出好戲?!?
半個時辰后。
當(dāng)那老者跟在李公公身后,走進(jìn)那金碧輝煌,足以閃瞎人眼的御書房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