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怎么這么好看?
    哪哪兒都特別,是她平時少見的魅。
    顧楚楚聲音都輕了,“聽話,回去睡覺,好好休養(yǎng)身體,不要任性?!?
    那是類似于情人間的呢喃。
    盛魄心像被貓咬了一口似的,疼得入心。
    可他仍站立不動。
    要走也是任雋先走。
    任雋走了,他才肯走。
    任雋手伸進兜中,用力握著裝有戒指的首飾盒,想交給顧楚楚,告訴她,他是用了心的,連夜去買了戒指,可是又怕被顧楚楚嘲笑。
    被她嘲笑其實也沒什么,但是當(dāng)著盛魄的面嘲笑,會很丟臉。
    他自然也不想輸。
    時間僵滯七八分鐘,顧楚楚失了耐心,對盛魄道:“上車,我送你回酒店?!?
    盛魄拉開后車門,跨進去,接著砰地一下關(guān)上車門。
    任雋受傷的眼神,看向顧楚楚,“楚楚,你應(yīng)該記得,我才是你的丈夫?!?
    顧楚楚左唇角往下撇了撇,撇出個嫌棄的表情。
    她以前極少做這種表情,因為身邊多是寵愛她的人,沒人惹她嫌棄。
    她升起車窗,發(fā)動車子。
    她問盛魄:“你住哪個酒店?”
    不動聲色,往后座右邊位置挪了挪,盛魄望著她嬌小的背影,這是清醒后,第一次和她獨處。
    往常是夢到她。
    如今她近在咫尺。
    顧楚楚又問了聲:“你住哪個酒店?”
    盛魄這才報酒店的名字。
    顧楚楚朝那家酒店開去。
    開車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之前盛魄嫌酒店離顧家山莊遠,這會兒又嫌酒店離顧家山莊太近。
    車子停在路邊,顧楚楚卻沒出聲。
    保鏢的三輛車靜靜停在一旁。
    盛魄也不出聲。
    他聞到她身上有好聞的香味,淡淡的清甜的花香。
    他想起去年初遇她,她一雙天真的漂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又單純又好奇。那時的她,很愛笑,一笑,臉上的笑容像抹了蜜一般。
    當(dāng)時他奇怪,怎么會有那么甜的女孩子?
    他望著她半邊瘦窄的肩頭,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這才知道,當(dāng)真正愛上一個人時,心是會痛的。
    顧楚楚目視前方,道:“以后不要再去找我了?!?
    盛魄不語。
    聽到顧楚楚又說:“雖然是被逼的,可我領(lǐng)證了?,F(xiàn)在惹他,不是明智之舉。”
    盛魄聽不得任雋。
    更聽不得顧楚楚提任雋。
    盛魄道:“我會讓他乖乖跟你離婚。”
    顧楚楚苦笑,“何苦呢?去年你不要我,今年我領(lǐng)證了,你又開始著急我。你們男人都這樣嗎?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盛魄道:“不是因為失去?!?
    “那是因為什么?”
    盛魄盯住她秀氣的后腦勺,很想抱她。
    在蛇形島上時就想抱她,后來去了文萊,更想了。無數(shù)個夜晚,他都在想她,受苦時想她,受難時想她,想死時,想她,活不下去時,想的也是她。
    從來沒想到,那個單純甜美的女孩,有一天會讓他如此魂牽夢縈。
    要知道,他從來就不是個深情的人。
    他并沒回答那個問題,只是推開車門下車。
    下車后,他沒走。
    他立在車旁靜靜等她。
    一分鐘后,顧楚楚推開車門下來,面向他,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么?”
    盛魄在心中說,當(dāng)然是因為喜歡啊。
    喜歡。
    喜歡她,才會想給她錢,養(yǎng)父轉(zhuǎn)到他名下的錢,他大半都通過各種方式轉(zhuǎn)給了她。
    男人是很現(xiàn)實的物種,不喜歡的人,一分錢都不想給。
    但他什么都沒說。
    他只是伸手一把將她抱進懷里。
    用力抱著,用力抱著。
    他閉上眼睛。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沉沉地說:“楚楚。”
    他又喊她的名字“楚楚”。
    他以前頂不喜喊她的名字,因為和他母親重名,可現(xiàn)在他一遍遍地叫她的名字。
    他在心中說,我愛你。
    我愛你啊。
    楚楚。
    他又在心底道,顧百靈。
    百靈,是他初時給她取的昵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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