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
    那只巨雕準(zhǔn)時來到沈天予一行人所住的酒店。
    它不時在低空盤旋,口中發(fā)出破空的啼叫聲,仿佛在提醒沈天予,約定時間到了,不可反悔。
    酒店的保安人員皆看到了,并沒有大驚小怪。
    身處此地,他們早已習(xí)慣附近有各種猛禽在空中徘徊。
    沈天予和盛魄并肩下樓。
    茅君真人在后面追,邊追邊說:“小子,我欠你的,以后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M管說一聲。除了改命,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盛魄回眸,恭敬道:“前輩不必客氣。我不是為荊鴻,是為沈天予,要還也是他還。”
    茅君真人只知這小子邪魅,好好一男的,俊俏得像個狐媚子,魅男惑女的。
    沒想到他還挺實(shí)在。
    若換了旁人,這么好的機(jī)會,早就獅子大張口了。
    他卻拒絕。
    看樣子以后不能以貌取人了,面相這東西也不全對。
    一行人來到樓下。
    荊畫、元瑾之、白忱雪一起來送行。
    看到盛魄出來,那只巨雕從低空中俯沖而下,停在他面前。
    盛魄抬腿跨到它背上。
    沈天予也抬腿要上去,誰知那只巨雕迅速撲閃翅膀,嗖地一下沖到天上,速度快如閃電!
    眨眼間,它展翅兩米半寬的影子,便小得如麻雀般大。
    沈天予縱身一躍,騰空而起,想去追它。
    可短短時間,那只巨雕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昨夜那巨雕送沈天予回來,不停在空中盤旋轉(zhuǎn)圈圈,故意擾亂他的方向感。
    追是追不上了。
    沈天予瞇眸斂氣落到地上。
    這只巨雕和他送給元瑾之的食猿雕重名,可是飛行速度明顯比它快得多,且比它狡猾得多,透著邪氣。
    那個白姬也是。
    昨日雪崩,他消失墜落于谷中,也透著邪氣。
    此行處處不同尋常。
    白忱雪仰頭盯著巨雕和盛魄消失的方向,問沈天予:“沈公子,我堂哥這是要去交換荊鴻嗎?”
    沈天予極輕頷一下首,“對?!?
    白忱雪垂在腿旁的手不由得蜷起,“他會不會有危險?”
    沈天予道:“會?!?
    白忱雪柳眉微微擰起,“都怪我,不該讓我堂哥跟來。他死而復(fù)生,我二叔二嬸還沒高興幾天,如果他再出事,我二叔二嬸得多傷心?”
    沈天予沒回她。
    這種長著七竅玲瓏心的人,聰明是聰明,可是太容易情緒內(nèi)耗。
    難怪身弱。
    內(nèi)耗最傷神。
    荊畫抬手?jǐn)堊“壮姥┑募绨颍首鬏p松地說:“二嫂,別杞人憂天啦。盛魄哥會魅術(shù),人也聰明,他肯定有本事脫身,總比我二哥跟人雙修強(qiáng)吧?我二哥體質(zhì)特殊,被人當(dāng)成鼎爐后,會毀他修為,壞他根骨。如果盛魄哥實(shí)在脫不了身,被人污了身子,大不了我嫁給他。反正秦霄子對我沒意思,盛魄哥長得又俊俏,我不吃虧?!?
    這個玩笑,沒人覺得好笑。
    大家都笑不出來。
    飛出去數(shù)千米,那只巨雕用同樣的方式載著盛魄在茫茫群山連轉(zhuǎn)數(shù)圈。
    最后才抵達(dá)目的地。
    落于白家府邸院中。
    白姬早已坐在涼亭中等候。
    看到盛魄從巨雕上下來,她連步輕移,扭著細(xì)腰裊裊娜娜地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