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有醫(yī)護人員來往,察覺到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卻無人敢過問,都小心避開。
周聿川抬手理了理表帶,僅存的那點溫潤褪去,神情也很冷,甚至透著點譏誚,“我說了,我不知道?!?
“商總,這么多年的朋友,我也奉勸你一句話。”
周聿川勾了勾唇角,毫不示弱地對上商郁銳利的目光,笑說:“沒到最后,誰是贏家,還暫定?!?
他湊近,一字一頓地挑釁道:“不論是我的前妻,還是我的孩子,我都……要定了!”
砰——
話音剛剛落地,一記硬拳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顴骨上。
他穩(wěn)住身形剛要反擊,商郁似料到他的動作,直接反制,將他哐當一聲扔在墻壁上,手臂牢牢壓制著。
他的身手,比起商郁的,差距還是很明顯。
商郁盯著眼前可以說得上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忽然就笑了,“你說,我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你是這么一個手段齷齪的小人?”
“是,”
周聿川也不掙扎了,靠在墻壁上,半自嘲半譏諷地開口:“我是小人,你不是,你明明知道我還沒和她離婚,卻搬到她家對面去住,你安的又是什么心?”
枉他當時那么信任商郁,還托他好好照顧溫頌。
未曾想,是送羊入虎口。
“聿川哥,”
走廊另一側,突然傳來一道平靜溫和的聲音。
溫頌穿著件柔軟的羊毛衫站在那里,輕聲細語卻堅定有力地開口:“如果這件事非要追責,可以是你的責任,也可以是我的責任。唯獨,不是他的責任?!?
“我們的那段婚姻,從一開始,你就清楚自己圖的是什么,只是出了點意外,事與愿違了?!?
溫頌語氣綿和又不留情面的扯開遮羞布,“當然,我也不無辜,我也圖到了自己所圖的?!?
他需要一個乖巧的妻子,不會干涉他的私生活。
而她,需要脫離商家,獲得那么一丁點兒的自由。
他們都達到目的了。
只不過,周聿川認錯了人,陰差陽錯翻了船而已。
商郁微微一怔,就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姑娘朝他走近,拉開他與周聿川的距離,牽住他的手,“好了,回病房吧,師母一個人在病房我不放心?!?
商郁剛離開病房的時候,她確實相信了是商一來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