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尊眼神陰鷙,露出一個絕對不帶任何笑意的笑容:“不一樣?你和我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不過都是一縷殘魂!不過都有過那樣的際遇,都有過那些兄弟,都跟隨過九劫劍主!都在這世上孤獨(dú),都在這人間漂流,有什么不一樣?”舞絕城嘲諷的笑了:“你有什么資格跟我一樣?我數(shù)萬年到現(xiàn)在,我始終記著我的兄弟,你還記著幾個?當(dāng)初我活著出來唯一的念頭就是恨!我恨!我恨我祖宗,為何就給了我一份那種東西……為何不多給我?讓我將其他的兄弟都救出來?”“我數(shù)萬年心不變!縱然蒼天天譴,也不變!也不離!我等那個公道!等我死的時候,我會帶著那個公道,帶著那個說法去找我的兄弟,告訴他們,我拿到了公道!”“你呢?”“你用兄弟的靈魂來支撐你自己的生命!你用兄弟的靈魂力量,來提升你自己的修為!你完全為了一己之私,完全為了野心活在世上!兩萬年了!你真正為自己的兄弟做過什么?你為你自己又做過什么?你為你自己的家族,又做過什么?”“你只為你自己活著!”“連后代子孫你都不顧!你還算是人?當(dāng)年兄弟你居然否認(rèn),你還算是人?”舞絕城一聲大喝,法尊猛退一步,突然昂起頭:“我又如何?不管如何,我樓文龍現(xiàn)在與你平分秋色,甚至,你已經(jīng)不是我的對手!”“你樓文龍?混賬!直到如今,你要用你的兄弟的名字,來替你頂著漫天惡名!”舞絕城越說越怒,須髯戟張,突然間大吼一聲:“第五惆悵!你以為我真猜不出你這個狗日的混賬的真正身份么?!”“你這千刀萬剮的雜碎!喪盡天良的混賬!卑鄙無恥的小人!齷齪骯臟的惡賊!”“我操你媽的!我去你媽的!”舞絕城罵道:“我呸你媽的!”舞絕城越說越是狂怒,到最后干脆破口大罵,風(fēng)度全無;但,舞絕城自己卻感到了絕對的暢快!世上有些人該殺,有些人該罵!而眼前這位法尊,無疑就是這兩方面都是登峰造極了!法尊的臉色慢慢的變得陰沉,越來越是陰鷙,越來越是壓抑,一字字道:“舞絕城,以你的身份地位,說出如此潑婦罵街的話,你就不覺得恥辱!辱及別人先人,你不覺得下流?”“老夫不覺得恥辱!老夫還未罵夠!”舞絕城又是連續(xù)一番大罵,痛快淋漓,罵到最后,舞絕城仰天長笑:“本來你不值得我罵你,你也不配讓我罵你,但老夫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顧忌的罵你一頓,實(shí)在是很爽!”他大吼一聲:“我操你祖宗!爽!老子很爽!”
法尊的臉已經(jīng)氣得扯扁了,厲聲叫道:“舞絕城,我敬你是前輩,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能罵,難道老夫就不會罵人了么?”舞絕城哈哈大笑:“你罵!你用什么理由罵老子?老子罵你,理由隨手都是!但你罵我?你用什么罵?”他仰天長嘯:“我舞絕城這一生,對不起過誰?!”“我舞絕城這一生,背叛過誰?”“我舞絕城這一生,問心無愧!我不是好人,但我光明磊落!我有兄弟!我有良心!”
“你有么?你有么?你有么?”舞絕城連問三句,問一句,前進(jìn)一步,再問一句,又進(jìn)一步!法尊不由自主的緩緩后退,隨著舞絕城進(jìn)一步,他就退一步,連退三步!突然勃然大怒,身子一挺,剛要說話,就見舞絕城哈哈大笑:“挺直了腰板?第五惆悵,你這輩子,你還挺得直么?”第五惆悵一字字道:“我挺不挺得直……你,看不到了!”舞絕城哼了一聲,淡淡道:“所以我說你卑鄙無恥!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萬毒不侵之軀;我的毒,對你無用!而你的魔氣,卻可以侵蝕我的身體!”“虧你剛才還說再給你三個月時間就能殺我……到了這種地步,你還對我用心機(jī)!”舞絕城側(cè)了側(cè)頭,看著自己肩上那漆黑的掌印,道:“我只是很奇怪,你從何處學(xué)得的魔功?”第五惆悵瞳孔縮了縮,道:“此乃是法尊秘傳,法天象地神功之青天氣!舞絕城,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舞絕城嘿嘿冷笑:“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青天氣?真以為老子沒見過?當(dāng)年幾屆法尊,哪一個沒有與我交過手!第五惆悵,可不可以像個男人一些?”第五惆悵緩緩道:“你看不到了,你也不會知道了!”舞絕城呵呵大笑,從懷中取出一截通紅的東西,連看也不看,就塞進(jìn)了嘴里,嚼了幾下,就咽了下去,隨即又取出別的六種顏色的東西,神色自若的放入口中大嚼?!叭碎g七毒???”法尊臉色一變?!捌叨緣耗?,正是以毒攻毒!”舞絕城嘲笑道:“莫忘記,老夫是毒醫(yī)!”“只可惜七毒只能暫時壓制!”第五惆悵冷笑:“你難逃一死!”舞絕城冷笑:“我就算死,也比你舒服!我突然很替你那八個兄弟慶幸,那八個人運(yùn)氣真好,死在了一起,把你摘出來了;若是那樣的英雄與你這樣的雜碎死在一起,那才是侮辱啊……”舞絕城大笑聲中,法尊怒吼一聲,欺身而上。舞絕城長笑不絕,悍然迎上!兩人這一次交戰(zhàn),與剛才又不同。剛才起碼還規(guī)避閃躲,但現(xiàn)在,卻是完完全全的硬碰硬!你不避,我也不閃!兩人都打出了真火。舞絕城哈哈大笑,這一次,換做他說話多,而法尊則成了一不發(fā)的悶葫蘆。“你不配!”“你不配!”“你什么都不配!”“你就是一個垃圾!”“叛徒!”“你怎么有臉提當(dāng)年的兄弟!”“若是你爹知道你這樣,想必也會將你在剛生下來的時候就掐死!”“若是你娘知道……”舞絕城的嘴巴越來越毒,眼神越來越快意,說到后來,已經(jīng)是哈哈大笑:“痛快!真他娘痛快!”法尊忍無可忍,一聲厲吼,突然間周身魔氣升騰!整個人,似乎也虛化了,形成了一大片的黑氣,沖向舞絕城!舞絕城長笑不絕,眼神一厲,揮手迎了上去!砰砰砰!連續(xù)三聲撞擊,同時響起!舞絕城一掌拍在法尊左胸,一腳踢在他小腹,而法尊那黑氣彌漫的大手,也狠狠拍在
他的胸膛!咔嚓一聲,法尊的肋骨斷裂,小腹受震,一口血箭噴出來,這一口血,卻是黑血!他被舞絕城一掌打傷了天魔氣泉!同一時間里,舞絕城的胸膛上也是咔嚓一聲響,兩根肋骨同時折斷,隨即被他用元力強(qiáng)行裹住。兩聲悶哼出自兩人口中,兩人再一次同時飛退。這一次的傷勢,對于兩人來說,都是重傷!而且舞絕城,已經(jīng)是連續(xù)第二次中了魔氣!而且是在胸口!飛退中,法尊眼中陰險的光芒一閃,喝道:“宰了他!”突然間,正在飛退的舞絕城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覺,兩側(cè)白雪中,有凌厲的殺氣狂涌,兩道人影突然閃現(xiàn),一刀一劍,刀劈舞絕城左肩,劍刺舞絕城肋下!現(xiàn)在正是舞絕城被震飛,身不由己的時刻,這一刀一劍,刁鉆之極,各自分開了距離和先后,但舞絕城要想躲開刀,就避不開劍!反之,亦然!而且,這兩個人的修為,都到了九品中級至尊的程度!舞絕城哈哈大笑:“果然是卑鄙!”突然一聲大喝,白衣猛地震碎!一片片布條飛出去,其勢之疾,絕不下于神兵利器,隨即,舞絕城身子一轉(zhuǎn),頭一歪,一縮肩膀,避開了大刀,用自己的腰,迎上了長劍。啪的一聲脆響,舞絕城腰間一塊奇怪的玉突然碎裂,舞絕城臉上露出一絲心痛,扭身而退。劍光如毒蛇,刺碎那塊玉之后本能的一轉(zhuǎn),一挑,舞絕城從肋下到肩膀,劃開了一條深深的血口子,幾乎將他的身體劃成了兩半。舞絕城長嘯一聲:“今夜老夫幸不死;來日舞絕執(zhí)法城!”身子一閃,一旋,長空一溜鮮血滴滴灑落的時候,舞絕城已經(jīng)到了五百丈外;兩個影子同時感覺面前似乎有一股晨風(fēng)刮過,有一片白云飄流,已經(jīng)消失了舞絕城的影子。劍尖上,鮮血猶在滴,兀自冒著熱氣。但舞絕城在風(fēng)雪中閃了閃,就不見了。晨風(fēng)身法!流云遁法!兩人同時叫了起來。不遠(yuǎn)處,法尊左手輕輕撫著自己小腹,有些失望和怨毒的看著舞絕城遠(yuǎn)去的方向,眼中充滿了不甘。“是晨風(fēng)至尊的玉牌!”一個影子將舞絕城碎裂的玉佩抓了起來,拼在一起,上面,隱隱有五個字隨著人的眼光注視,猛地浮了出來:宇內(nèi)起晨風(fēng)!“難怪能阻擋九品至尊的劍……”另一個影子手持寶劍,有些不甘的說道。“無妨。”法尊深深吸了兩口氣,又噴出一小口黑血:“他今日,連續(xù)中了我兩次消髓氣,又中了一劍,內(nèi)外交加,還有震蕩內(nèi)傷……最遲一年內(nèi),是恢復(fù)不了的,而且,消髓氣,就算是毒醫(yī),也沒有辦法,只能暫時壓制……一年內(nèi),舞絕城是沒有任何威脅了!”“是?!眱蓚€人同時躬身答應(yīng)?!暗易约阂矀牟惠p,需要找個地方療傷?!狈ㄗ鹈碱^緊皺:“我需要閉關(guān)三個月才能恢復(fù)……這段時間里,家族那邊,就交給你們兩個了?!薄?lt;咳,第二更求票!><推薦票更慘……慘到家了,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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