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一波實質(zhì)上只是來自于那個金冠天魔個人族群的一次截殺!雖然也可算有備而來,有心兒為,但整體實力卻是相對偏弱,而且沒有出動高端戰(zhàn)力就被楚陽一鍋端了,這也是戰(zhàn)局上會出現(xiàn)局部一面倒、單方面屠殺現(xiàn)象的最大原因。但下一波他們有了準(zhǔn)備,就絕對不會這么輕松了。而這一路上,最是讓其他的人不解的是……左丘運籌等人對待楚陽的態(tài)度突然發(fā)生了極大地改變。其他的九劫兄弟們對楚陽改觀,乃是因為認同了楚陽,覺得這小子很對自己脾氣,內(nèi)里是如同好友一樣的對待。但,左丘運籌等人的態(tài)度卻是隱隱然的一種尊敬。盡管這種尊敬他們已經(jīng)是在盡力的克制著,極力的掩飾,沒有太過明顯地表露出來,但,數(shù)萬年之后的那一種‘回歸’的感覺讓他們心中實在是難以遏制。始終還是做不到完美的隱藏。這讓季回天等還在一頭霧水的人更加的一頭霧水了…………又往前走了大約半天的時間之后,那份異常強烈壓抑的感覺竟是越來越見濃厚!此地,距離第一橋,充其量也就只不過還有千里之遙罷了!幾乎是翻過前面的山頭之后,轉(zhuǎn)眼就到。而在眾人的身后,是無邊無際的森林,就是遇到當(dāng)初那兩個紫霄天遺民的地方。而在翻過這座山頭之后,卻又將重新進入那個千里無人煙的死亡區(qū)域,到處都是森森白骨的戰(zhàn)場!一直到現(xiàn)在為止,天魔仍舊并沒有任何的行動,楚陽與一干九劫智囊基本可以很篤定的猜到:對方下一波行動,就是在前面了!他們絕對不會容許自己等人安然回到第一橋的。驀然。走在最前面的左丘運籌與季回天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山頂,輕聲的說道:“他們來了!”隨著這句話,似乎是安排好的,山頭上突然間“轟”的一聲,魔氣熏天!無數(shù)的天魔,黑壓壓的出現(xiàn)在了山頂位置!竟是以大山壓頂之勢,凜然出現(xiàn)!為首的兩個金衣金冠金色眼神的天魔,就這么負手屹立在長空之中,冷冷的睥睨著山腳下楚陽等人!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油然而生!“竟是天魔王!”季回天苦笑了一下,道:“這次……咱們這次只怕真的是麻煩大了。他們竟一次性出動了兩個天魔王層次的高手!”“眼前的這兩個天魔乃是八大天魔王之中的兩個!”左丘運籌深深地嘆了口氣,目光凝重,前所未有的戒備之意絲毫不曾掩飾?!八麄兒軈柡γ矗俊背栆哺杏X出來了這兩個家伙的恐怖,不由悄聲問道?!昂沃故菂柡?!”左丘運籌輕輕地,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這兩個天魔王,若是按照九重天闕的階位來說……幾乎就等同于兩個九帝一后那個層次的人物!”“同時面對這兩個人,幾乎堪比……”諸葛微笑輕輕地說道:“……同時面對東皇和妖后!縱然他們的真實實力多半比不
上東皇和妖后,但,卻要比中極天無情大帝的實力,肯定是要強一些?!薄澳且簿褪钦f基本相當(dāng)于兩個墨云天帝元天限?”楚陽聲音沉重的追問了一句?!安畈欢喟?!”左丘運籌沉重點頭?!八粇~~”楚陽抽了一口涼氣,突然間感覺到一股極度的危險和壓迫感撲面而來。前所未見的空前危機,在最接近安全領(lǐng)域的邊緣出現(xiàn)了。對于元天限的真正實力,楚陽可謂心知肚明!雖然并沒有真正與鼎盛狀態(tài)的元天限交手,但,那位已經(jīng)被經(jīng)過層層削弱,本身實力已然不足巔峰層次一成的元天限,所爆發(fā)出的實力,已經(jīng)是那樣的恐怖!險險就讓自己還有自己的那一干兄弟們?nèi)姼矝]!那還是在九重天闕,自己的主場。而現(xiàn)在,此刻,就在這里,居然一下子遇上了兩個狀態(tài)神完氣足的、身邊還有百萬魔軍為輔的天魔王強勢現(xiàn)身,截道斷生而來。自己現(xiàn)在身邊的戰(zhàn)友雖然比當(dāng)初的兄弟們強大了太多太多,但,情況卻是絲毫不容樂觀,反而更加險惡,因為面對這樣強大的敵人,動輒就會有全員傾覆的危機,因為眼前的兩大天魔王,幾乎擁有與東皇、妖后并肩的實力,面對這樣的超級強者,自己這一行人真的還有機會么?!楚陽的心猛地沉靜了下來。沉靜如千年古潭,不見一絲波動。害怕、恐懼這些個負面影響不會有任何幫助,只會讓自己的心更加的亂,更加沒有勝算,更加沒有生機,唯有自己不亂,不會亂,不曾亂,才有希望!楚陽心下百般盤算,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之際,左丘運籌以極隱蔽的方式悄然來到了楚陽身邊,負手遠眺,臉上神色洋洋瀟灑,暗中卻是施展秘密傳音道:“楚兄,若是等下情況不妙,那么,我們會盡力的創(chuàng)造機會,你帶著莫姑娘和紫公主殿下先走一步!我們能夠創(chuàng)造的機會,絕對不會超過兩次,一定要把握住.”楚陽微笑了一下,道:“這是什么戰(zhàn)術(shù)?難道要我當(dāng)逃兵么?”左丘運籌微笑,道:“楚兄應(yīng)該知道,我并不是那個意思。而眼下情勢兇險,惡劣萬分,雖然這里距離我們的根據(jù)地只有不過千里腳程,但有眼前這些魔眾攔路,卻又何異于萬水千山,可望而不可即!”楚陽淡淡道:“如何就可望不可即?未戰(zhàn)先怯,便是九劫的心態(tài)么?當(dāng)年你們難道都沒有面對過比你們更強大的敵人么?你們也是這樣的心態(tài)?還有你們的老大,在當(dāng)年戰(zhàn)斗的時候,拋棄過你們么?”左丘運籌身軀一震,良久良久才道:“無論面對任何強敵,我們一直生死與共,不離不棄!”楚陽點點頭,斷然道:“那還有什么可說的?!”左丘運籌默然說道:“今時非比往昔,貿(mào)然平白犧牲,實在非是明智之舉?!背柕溃骸靶闹?,義之所在!”左丘運籌不再說話,只是嘆息了一聲。楚陽卻徑自改了話題,沉聲說道:“最親的,莫過于父母;最近的,
莫過于夫妻;最可靠的,莫過于兄弟?!边@段話并沒有用傳音。是以聲量雖然不高,但所有人都聽到了,無不轉(zhuǎn)頭循聲看來。左丘運籌啞然道:“哦?”“我聽說經(jīng)常有這種事情?!背柊踩徽f道:“一個孩子,在外面被人打罵,被人欺負了,無論如何的痛楚、侮辱,他都能撐得下去;但是有一天,就在他自己家里,被他的父母狠狠地罵了一頓;卻因此而對父母產(chǎn)生了無邊恨意,甚至憤然離家出走,數(shù)年不回家。”左丘運籌苦笑,眾人亦盡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皩e人尚且能夠逆來順受,奮起反擊,不屈不撓;但對自己至親,卻只為一席話就能引起無邊恨意,這是為何?”楚陽輕聲道:“所謂愛之深,責(zé)之切,父母對孩子如是,而反過來卻也同樣如是,因為對方是自己最親的人;所以來自最親的人的傷害,最最讓人難以忍受、難以忘記,難以磨滅?!弊笄疬\籌仍舊苦笑著,眼中有著許多復(fù)雜的神采?!八?,當(dāng)初……有些事情;本應(yīng)是你們這些兄弟,最低限度也是你們這些智囊都能很快反應(yīng)過來的東西,卻始終都沒有想明白……因為,那份傷害是最深的,所謂痛徹心扉亦不外如是?!背栒f道:“大戰(zhàn)之前,本不該說這一席話,不過,與其讓你們帶著這樣的心結(jié)去戰(zhàn)斗,面對的又是幾乎不能匹敵的敵人,兇多吉少不在話下,索性將之道破,讓你們真正認清當(dāng)初的那事,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薄熬腿绺改?,他們生了你,含辛茹苦把你養(yǎng)大,就算是口頭說要扔掉你,后悔生出你,卻有如何,而他們實際上又是如何對待你的呢?”楚陽淡淡的一笑:“兄弟豈非亦如是?!薄凹热辉?jīng)長久的在一起同生共死,長久在一起火海刀山……那么……”“之所以有誤會,有恨,骨子里不外就是因為……他們才是你最在乎的人!”“因為在乎,所以誤會;因為在乎,所以恨。因為在乎,所以不會原諒,不會想到原諒……”楚陽緩緩的說著。所有人盡都齊聲長嘆,臉色只得黯然。而看著楚陽的目光,卻又倍顯復(fù)雜。是的,這么說確實不錯,但,誤會已經(jīng)形成,人卻已經(jīng)不見?!笆朗聼o絕對,他們或者沒有死也說不定?!背柲抗忪o靜地看著山頂上的天魔,似有意似無意地說道。對面無數(shù)的天魔大軍,正在兩位王者的率領(lǐng)之下,氣勢沉凝的緩緩下降!就像是一片遮蔽天際的無邊烏云,正自從空中沉了下來,氣氛更形緊張!然而楚陽的那一句話,卻像是完全能夠轟碎這一片無邊烏云的雷霆閃電,在眾人心中轟然炸響,震耳欲聾!這一刻,那么多的高階圣人,同時感覺到自己如同被天雷擊中,一陣陣的暈眩!或者沒有死也說不定?這句話什么意思?或者、也許、大概……是說――老大沒死?!老大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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