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那三年,他被人追殺幾十次都能平安活著。
    沈云翔理解他的心情,拍拍他肩膀。
    隨后,又?jǐn)Q眉擔(dān)憂的看向唐凝。
    連柳思哲一個大男人都接受不了,唐凝又怎么接受?
    短時間內(nèi),先是她遭受情傷,爺爺出事,現(xiàn)在就連紀(jì)瑾修也要面臨生死關(guān)頭。
    譚警官跟他提起當(dāng)時的情形,沈云翔就猜到,紀(jì)瑾修當(dāng)時的抉擇有多難。
    就算當(dāng)時他要救唐凝,也大可一腳踹開葉倩華,不至于受傷。
    可問題就在于,葉倩華是他母親,他根本下不了手。
    所以才會用身體護住了唐凝,又保全對母親的孝道。
    急救室的護士進進出出,腳步匆忙焦急,看得人心里更加不安。
    唐凝一直蹲在那,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她靜靜等著,仿佛聽不見周遭的聲音,腦子一片空白。
    手腕上纏著一圈紅痕,是被捆著導(dǎo)致。
    身上原來濕透的衣服,早已經(jīng)干透,唐凝感覺腦袋很重,眼皮也很重,身體像被火燒一樣。
    手術(shù)足足做了六個小時,唐凝就蹲了這么久。
    醫(yī)生如釋重負(fù):“病人生命力很頑強,總算搶救回來了?!?
    唐凝聽完醫(yī)生的話,繃著的唇角終于揚起,懸著的心重重落下。
    她的臉色紅得不尋常,想站起身,卻感覺身體沉重?zé)o力,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倒下那一刻,僅存的意識還在感到慶幸。
    太好了。
    他沒事。
    唐凝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病床邊林蔓坐著輪椅的身影。
    萬韻詩從洗手間出來,手里拿著插了玫瑰花的花瓶,放在床尾墻根的柜子上。
    “你可算醒了?!?
    林蔓欣喜若狂,“你都不知道,你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高燒四十度,反反復(fù)復(fù)發(fā)燒,快把我們嚇?biāo)懒?。?
    “還好,現(xiàn)在總算退燒醒過來了?!比f韻詩來到床邊站著看她,大氣的臉上帶著笑。
    唐凝腦子白茫茫的一片,過了許久,暈倒前的記憶排山倒海襲來。
    想到紀(jì)瑾修,她猛然坐起來,卻因為起得太猛,頓時頭疼欲裂。
    低頭,還看到手背上貼著輸液后的紗布貼。
    “你慢點,身體那么虛弱,別亂動啊?!绷致钡貌恍?。
    萬韻詩來到床的另一邊,想扶著她躺下,“再歇會吧,想知道什么,你問我們就行,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他沒事,度過危險期了?!?
    唐凝緩過勁來,那股猛烈的頭疼感才褪下,她抬頭看了看她們,干啞的嗓音開了口。
    “他在哪個病房,我想去看看他?!?
    萬韻詩還想勸她先休息好,吃點東西再去。
    但林蔓了解唐凝,知道她沒見到紀(jì)瑾修不會放心。
    于是對萬韻詩說:“帶她去吧,不然她不會老實待著?!?
    唐凝長了張會騙人的臉。
    看著漂亮又乖巧,嬌艷的面容甚至讓人覺得柔弱好欺負(fù)。
    可她的骨子里帶著韌勁,要做一件事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當(dāng)初她盲目地愛紀(jì)寒是如此。
    不愛了,也是如此。
    當(dāng)然,遇到紀(jì)瑾修這樣肯為她付出生命的,她更會拼了命去愛。
    只是……
    紀(jì)瑾修的媽媽殺了她爸,他們之間該怎么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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