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組,準(zhǔn)備人體測試,必要時,需要親自接觸患者?!?
    掌聲再次響起,比之前更熱烈。
    “今天就到這里吧?!鳖櫺悄铧c點頭,轉(zhuǎn)身走出了實驗室。
    老標(biāo)正等在門口,一臉激動地迎上來。
    “顧小姐,辛苦了,辛苦了!有你在,我們小組簡直是坐上了火箭,突飛猛進啊!”
    顧星念淡淡地應(yīng)著,“我應(yīng)該做的?!?
    老標(biāo)搓了搓手,神情有些猶豫。
    “那個……有位貴客,馬上要登島了?!?
    “他指名道姓,想要見你?!?
    “當(dāng)然,我嘴很嚴(yán),絕對沒說你在這兒?!?
    “貴客?”顧星念有些疑惑。
    “正是你的丈夫,傅北宸?!崩蠘?biāo)的語氣帶著幾分敬佩,“他為整個研究項目提供了雄厚的資金支持,傅首富,真是一位了不起的慈善家?!?
    “傅北宸”三個字,像一根針,狠狠扎進顧星念的心口。
    她的臉色瞬間煞白,沒有一點血色。
    “我不想見他?!彼穆曇舭l(fā)緊,“請你也別讓他知道,我在這里。”
    老標(biāo)愣住,看著她蒼白的臉,連忙點頭,“好,好,我知道怎么回他了?!?
    一只溫?zé)岬氖终戚p輕搭在她的肩上,白御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聲音低沉而安撫。
    “放心,我來想辦法。”
    “讓他找不到你?!?
    中午,傅北宸帶著林奇和兩名保鏢在官方的引導(dǎo)下,順利登島。
    飯桌上,老標(biāo)親自作陪,官腔打得滴水不漏。
    “傅總,您可真是及時雨??!有了傅氏集團的資金支持,我們是如虎添翼,相信很快就能研制出解毒劑,造福人民!”
    傅北宸沒什么耐心聽這些,他放下酒杯,黑眸直直地盯著老標(biāo)。
    “標(biāo)局,我太太身體不適,我想見她,接她回家休養(yǎng)?!?
    開門見山,毫不拖泥帶水。
    老標(biāo)心里咯噔一下,臉上卻堆起了笑。
    “傅總說笑了不是?n神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在我們這小島上?您要是見著她了,可千萬替我轉(zhuǎn)達一下,我想聘請她做我們項目的技術(shù)總顧問!”
    真是個老油條。
    傅北宸眸色沉沉,也不跟他繞彎子了。
    “我想見見楊老先生?!?
    這一招,老標(biāo)沒法再推了。
    他只能硬著頭皮應(yīng)下,“好,我來安排?!?
    下午,楊霖的房間。
    傅北宸赤著上身,就這么直挺挺地跪在楊霖面前。
    他寬闊的背肌線條流暢,充滿了力量感,只是上面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血痕,舊傷未愈,畫面極具沖擊力。
    沒錯,他來負(fù)荊請罪了。
    “老先生,是我傷害了念念?!彼穆曇羯硢?,頭深深地垂下,“我是來請罪的,請您懲罰我。”
    楊霖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里不是沒有不忍,但嘴上卻罵得更狠。
    “你渾蛋?。 ?
    “你傅北宸這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能干出這種混賬事!”
    “生命是平等的,不會因為那是你的血脈,就變得更高貴!那是一個孩子,那是一條性命,那是她身上的血肉!”
    “你可以不認(rèn),但絕不能傷害,你做這些事,怎么能讓她不寒心?”
    “我錯了。”傅北宸的額頭抵著冰涼的地面,“請老先生懲罰我?!?
    “今生今世,我是不會跟她離婚的,她是我唯一的妻子?!?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楊霖從他手上接過藤鞭,對著他結(jié)實的后背,用力抽了下去。
    啪!啪!啪!
    三鞭。
    他沒用全力,卻也足夠讓他皮開肉綻,長足記性。
    嶄新的血痕,覆蓋在舊傷之上。
    傅北宸的身子只是晃了晃,硬是沒吭一聲。
    他抬起頭,眼睛通紅地懇求。
    “老先生,您知道念念在哪兒,對不對?”
    “我想見她,我想求她的原諒。”
    老先生把藤鞭扔到一邊,別過臉去。
    “看你們的緣分吧,自己找去?!?
    “趕緊走,別在這兒礙我眼,打擾我休息?!?
    他沒說不知道,他說自己找,所以,他是默認(rèn)了,她就是在島上,這讓傅北宸心頭一喜。
    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地板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老先生,感謝您的寬容,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您多保重。”
    說完,他才撐著地,慢慢站起來,眼眶紅得嚇人,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門,輕輕關(guān)上。
    另一間房的門被推開,顧星念走了出來。
    她的眼眶,同樣紅得厲害。
    楊霖看著她,嘆了口氣。
    “丫頭,這個男人,還能原諒嗎?”
    顧星念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良久,才緩緩開口。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蝕骨的涼意。
    “師父,愛情也會偽裝,它披著‘幸?!耐庖?,誘你品嘗,入口甘甜,發(fā)作時,毒入骨髓,無藥可救?!?
    “我找不到,原諒他的理由了。”
    是的,她不想再被傷一次了。
    晚上,海風(fēng)吹得輕狂,顧星念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整個病房里,只有她自己粗重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
    有些忐忑不安。
    另一邊,傅北宸的人已經(jīng)秘密排查完整棟住院部大樓的病房了。
    走廊盡頭,只剩下最后一間了。
    313。
    傅北宸就站在門前,周遭的空氣都凝固了。
    他抬起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停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他聽說,這間病房里住著的,就是十幾天前送來的一個女人。
    來時滿身是血,從來不出門。
    他幾乎可以確定,她就在里面。
    那個讓他找瘋了的女人,此刻就隔著這一扇薄薄的門板。
    心臟,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攥緊。
    他終于,離她這么近了。
    “叩、叩。”
    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顧星念的身體猛地一僵,瞳孔瞬間收縮。
    他來了。
    他找到這里了?
    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音,身體蜷縮在被子里,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不存在的物件。
    門外,傅北宸靜靜地等著。
    里面沒有任何回應(yīng),安靜得詭異。
    他又抬手,敲了一下。
    “叩?!?
    這一次,聲音更重,門內(nèi),依舊死寂。
    就在這時,一個保鏢急匆匆地從電梯口跑過來,壓著聲音,語氣卻十萬火急。
    “傅總,白御坐專機走了!目的地是帝都!”
    保鏢喘著粗氣,又補了一句。
    “同行還有個女人,看身形……很像太太?!?
    該死的!
    傅北宸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他盯著面前緊閉的門,眼神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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