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輪流擲骰子,三顆骰子在骰盅里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結果出來,穆今的點數(shù)最高,而盛薇薇,點數(shù)最小。
    “哈哈,盛小姐,得罪了。我要開始了。”
    “穆總問吧?!笔⑥鞭毙睦锇盗R一句,真背。
    穆今的第一個問題就投下了一顆炸彈。
    “你最愛的男人,是不是在這個房間里?”
    “哇哦!穆總,你這問題問得絕了,你是要盛妹妹愛上我們其中一個嗎?”一個好友立刻起哄。
    盛薇薇頓住了。
    這穆今,故意玩她呢。
    白御的身體瞬間繃緊,看著她的眼神幾乎要拉出絲來。
    只要她說“是”,這個承包商,他現(xiàn)在就拿下,打包送到她面前。
    “我喝酒?!?
    盛薇薇咬著牙,說了三個字。
    她沒回答“是”,自然就要罰酒,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白御的眸色瞬間暗沉下去,像一只被戳破的氣球,迅速癟了下去。
    這個仇,他記下了。
    穆今偷偷看了一眼白御,心里直發(fā)笑。
    原來是小兩口在鬧別扭。
    他的第二個問題緊隨而至:“你是不是想嫁給房里的……其中一個男人?”
    “哇!”
    眾人又是一陣起哄,氣氛刺激到了極點。
    又是一道送命題。
    盛薇薇咬了咬下唇,她覺得穆今就是故意的。
    白御再次看向她,眼中重新燃起期待。
    只要她點頭,說個“是”,穆今這小渾蛋,他打死了,送到她面前,幫她“報仇雪恨”。
    她再次咬了咬牙,說出同樣的話。
    “我喝酒?!彼闷鹁票指闪艘槐?
    不行,這才第一輪,再喝下去非得醉了不可。
    “盛小姐,你好歹承認一個啊,再喝就醉了,哈哈?!迸赃叺娜擞珠_始起哄。
    白御的眼神快要噴出火來。
    穆今也愣了一下,看來阿御這次是遇到硬茬了,這盛小姐也不是一般的倔。
    他清了清嗓子,知道下一個問題得有技巧些,不然一會兒真要被兄弟爆頭了,這人得哄著。
    第三個問題:“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盛薇薇愣了一下,隨即大方地回了一句:“是?!?
    終于不用喝酒了。
    “老穆,你放水??!這也算問題?”大家又不滿意地起哄。
    “今天留一線,他日好相見嘛。來來來,再來!”
    第二輪擲骰子開始。
    風水輪流轉,這一次,盛薇薇擲出了最大的點數(shù),而白御,扔了最小的。
    “盛小姐,你運氣來了,這回輪到你揚眉吐氣了?!蹦陆裥χf。
    盛薇薇的目光直直地射向白御,問出第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跟女同事,有過超友誼的男女關系?”
    白御明顯頓了一下,大概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沒說話,直接端起酒杯就干了,動作干脆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盛薇薇緊接著問出第二個問題。
    “你是不是欺騙過某個女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御身上,等著吃一個驚天大瓜。
    “我喝酒?!卑子指闪艘槐?。
    盛薇薇冷冷地看著他。好樣的,一個都不敢認。
    她深吸一口氣,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戰(zhàn)梟?”
    白御猛地抬眸看她。
    盛薇薇也認真地回望著他,她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期待。
    只要他認,她就原諒他,之前的一切都可以不計前嫌。
    空氣仿佛凝固了。
    最終,白御只說了三個字。
    “我喝酒?!彼指纱嗬涞馗闪说谌?
    那一秒,盛薇薇感覺自己心里筑起的高墻,轟然倒塌。
    所以,他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是戰(zhàn)梟。
    他要將她,連同他們在馬都里的一切,都撇得一干二凈。
    新一輪的游戲又開始了。
    包廂里笑鬧聲不斷,一晚上玩得盡興,喝得也盡興。
    凌晨時分,夜宴門口的霓虹燈被雨水打濕,暈開一片片模糊的光圈。
    天正下著蒙蒙細雨。
    盛薇薇踏出大門,冷風一吹,酒意上涌,腳下瞬間發(fā)軟。
    她眼眶通紅,里面蓄滿了水汽。
    白御快步從里面跑了出來,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子。
    他身上還帶著夜里的寒氣。
    “我送你回去?!彼穆曇艉艿?。
    盛薇薇猛地甩開他,力氣大得驚人。
    她踉蹌著后退一步,站穩(wěn)了,用手指著他。
    “白御,你個騙子。”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醉意,每個字都咬得很重。
    “你個孬種,你敢做不敢認。”
    “我看不起你?!?
    她的話像是刀子,一刀一刀扎在白御心上。
    雨絲落在她的臉上,她卻渾然不覺,只是重復著,像是在說服自己。
    “我不喜歡白御……我只愛戰(zhàn)梟,我愛……我的戰(zhàn)梟?!?
    她突然頓住,像是被什么哽住,聲音破碎不堪。
    “是誰把他埋在了……馬都里。”
    話音剛落,她再也撐不住,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哭得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
    白御心口被狠狠揪住,疼得厲害。
    他上前,不顧她的掙扎,強行將她拉入懷中,手掌安撫地拍著她的背。
    “薇薇,別哭,乖?!彼穆曇羯硢 ?
    “別碰我!”她再次用盡全力將他推開,“你走開。”
    一束刺眼的車燈打了過來。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無聲地停在她跟前。
    車門打開,傅北宸與顧星念下了車。
    顧星念看見薇薇這個樣子,心疼得不行,趕緊跑上前扶住她。
    “薇薇,怎么喝那么多?”
    盛薇薇看到熟悉的臉龐,立刻像找到港灣的船,緊緊抱住顧星念的腰,將頭埋在她的懷里用力地蹭。
    “我沒醉,念念,咱們?nèi)コ曰疱伒?。走?!?
    “好,好,我?guī)闳??!鳖櫺悄钸B聲哄著,半扶半哄地將她弄上了車。
    傅北宸走到白御跟前,從煙盒里彈出一支煙遞給他,自己也點上一根。
    他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煙圈,眼神里帶著明顯的不爽。
    “你不僅影響了我孩子的發(fā)育,還影響到了我們夫妻正常和諧的夜生活。”
    傅北宸一本正經(jīng)地開始說教。
    “哄個女人,不會哄?看把人折騰成什么樣了?”
    白御垂著眼,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抽著煙。
    傅北宸突然湊近,用嘴形無聲地跟他說了三個字。
    爆雷了!
    白御拿煙的手指猛地一僵,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渾身都震了一下。
    她……知道了!
    傅北宸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將只抽了兩口的煙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
    他轉身,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子緩緩啟動,匯入夜色。
    后座,顧星念抱著胡亂語的盛薇薇,輕聲對傅北宸說:“回帝景吧,爸媽看到她這個樣子,會擔心?!?
    “好?!备当卞伏c了點頭,方向盤一轉,車子平穩(wěn)地往帝景一號駛去。
    雨夜的街頭,只剩下白御一個人。
    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fā)和襯衫,他此時腦子里一團亂麻,焦躁不安。
    他該如何跟她解釋這一切。
    她會原諒他嗎?
    他拿起手機,打開v信對話框,給她發(fā)了一條信息:
    薇薇,你想見真的戰(zhàn)梟嗎?
    擦!
    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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