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笑一把揪住謝知非的前襟:“謝五十,你今天要不把話說明白,老子罵到你們家祖墳裂開來?!?
<div??class="contentadv">“姓裴的!”
謝知非素來好脾氣,但真正惹怒了,就如同一頭睡醒的雄獅,張著嘴就要吃人。
姓裴的會怕他?
兩人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對方幾斤幾兩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雄獅咬別人可以,咬他裴明亭,還差那么點(diǎn)意思。
裴明亭眼珠一轉(zhuǎn),張開雙臂把人抱住了,死死抱住。
想把他甩掉?
門都沒有!
然而這一次,裴明亭想錯了,謝知非抬起手,在他后頸用力一敲。
裴明亭眼珠子掙扎著翻幾下,頭一栽昏過去。
“扶著!”
謝知非把人往朱青懷里一扔,大步走出去。
院外。
丁一等在樹下,見爺過來,趕緊把信承過去。
謝知非接過信,問:“他們?nèi)耸裁磿r候回來?”
“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估計(jì)大半個月左右?!?
“讓他們盡快!”
“是!”
謝知非走回房中,支開下人,掩上門才將信展開來。
只一眼,他眼前發(fā)黑,一個踉蹌險些沒站住。
信上白紙黑字只寫了一行字――
晏三合非晏行孫女,而是半路收養(yǎng)。
半路收養(yǎng)?
半路
收養(yǎng)?
謝知非眉心緊鎖,臉色一會發(fā)青,一會發(fā)白,心底的震驚已經(jīng)不能用語來形容。
……
書房里。
謝道之和謝而立父子二人對著一桌飯菜,誰也沒心思動筷子。
晏三合被打成那個樣,是一樁事;
晏三合要走,這是第二樁事;
晏三合是化念解魔的人,這是第三樁事;
每一樁都和她有關(guān),偏偏誰都對她束手無策。
門被推開。
謝知非走進(jìn)來,大大咧咧往空椅子上一坐,連個招呼都不打,拿起筷子就一通風(fēng)卷殘?jiān)啤?
謝而立臉沉下來,正要呵斥,見老父親沖他搖頭,才硬生生忍住。
謝道之對這個小兒子向來要風(fēng)不給雨,等兒子用得差不多,才問道:“你季伯那頭怎么樣了?”
謝知非拿茶水漱口:“回去拿家當(dāng)去了。”
謝道之一驚,“要拿多少?”
謝知非:“怕是要傾家蕩產(chǎn)?!?
這一下,連謝而立的神色都變了,“怎么會要這么多?”
謝知非看著自家大哥,苦笑:“時間回到一個月前,如果晏三合問咱們謝家要誠意,大哥給不給?”
謝而立啞口無。
謝知非想著懷里的那封信,咬咬后槽牙:“她對咱們謝家,算是手下留了情?!?
細(xì)想想又何嘗不是,如果那丫頭真要讓謝家傾家蕩產(chǎn),簡直易如反掌。
書房,又寂靜下來。
“父親,大哥?!?
謝知非往椅背上一靠,“你們拿個章程吧?!?
問的是晏三合打算離開謝府的事。
謝而立先開口:“我看她去意已決,咱們家只怕留不住?!?
一切都有跡象可尋,從她提的那幾個要求開始,她其實(shí)就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zhǔn)備。
謝道之沉默良久,“老太太那頭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
“父親?!?
謝知非突然直起身,“你這是答應(yīng)她走了?”
“否則呢?刑部衙門前,我說她是我義女,連你們兄弟二人都吃驚,只有她神色淡淡。”
謝道之看著小兒子,“老三啊,爹也想留她,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留不??!”
“留不住,也得留!”
謝知非一拍桌子,“這事沒的商量。”
謝而立驚住了,猶豫半天,問:“老三,你是不是……”
“想哪去了?”
謝知非心頭煩躁,椅子一踢,就往外走,“我連別的姑娘都不會禍害,還能禍害她?”
我就是好奇,好奇,好奇!
她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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