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劍吟苦笑一聲:“楚楚你怎地說這等謬論,你難道不知那葉笑是個什么貨色么?若是他真有半點出色的地方,早就被我們在辰皇京都的人手盯上了,何必說這等欺心之……嗯,你是說……”
聞人楚楚淡淡道:“無論如何,笑公子此際已經(jīng)來到了疆場,更身為援軍統(tǒng)帥,與我們立場敵對,葉南天的兒子既然上了戰(zhàn)場,那么他就是一個軍人,再沒有別的身份,將軍尚且難免陣前亡,遑論其他,就算我們真的在一片亂軍中殺了他,葉南天也不能說什么,一如皇叔所,真正導致那葉笑來到陣前的,是我們么?!”
聞人劍吟深深吸了一口氣,精神陡然一震,道:“不錯不錯,就是如此!就算那葉笑真?zhèn)€死了,葉南天要找的也是辰玄天!”
“傳令下去,明日清晨擺下戰(zhàn)陣,叫陣這位辰皇笑公子,看看這位聞名遐邇,威震辰皇帝國的傳說人物!”聞人劍吟大喝一聲,一掃之前的頹意。
主帥一聲令下,三軍同聲應和!
一如山呼海嘯一般的轟鳴隆隆。
百萬大軍的聲音,直震蕩的塵煙彌天而起。
正在鐵峰關里啃著冷燒餅的葉笑一聽這整齊雄壯的吶喊,不由得皺眉,眼神中旋即便射出兩道寒光。
精銳之師!
毫無疑問,這是最最精銳的百戰(zhàn)鐵軍,才能發(fā)出來這等聲響!
那份排空而上的煞氣,以及那股子雄壯激昂苛求一戰(zhàn)不慮生死的氣勢,清晰至極地從這聲音之中透出!
“這個對手大抵還不錯!”葉笑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是笑公子對大6名將次席聞人劍吟的第一個評價!
朱成功的眼中滿是深刻的恨意,道:“就是他害死了大將軍!我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不光殺他,還要殺他全面,殺他滿門!”
葉笑凝目看著朱成功,淡淡道:“朱副帥;你過于執(zhí)著了,戰(zhàn)死沙場,本就是軍人的最終宿命?既然是軍人,立身在戰(zhàn)場之上,那就是只有國仇,何來私人恩怨!吳功烈敗給聞人劍吟,事出有因,非戰(zhàn)之罪,于吳帥威名無損。戰(zhàn)死,也是軍人的
正常歸宿。我們可以用這個名目戰(zhàn)斗,但,卻不能抱持著這樣禍及家人的想法。”
朱成功憤憤然說道:“葉帥您是沒有這樣的切身之痛,才能說得這么超然,只有到了戰(zhàn)場,身邊的至親戰(zhàn)友陣亡了,喪命了,才會真正明了這種仇恨,永遠無從化解?!?
葉笑淡淡道:“你會這么想,所以你才只是副帥!?!?
“戰(zhàn)場就是戰(zhàn)場,戰(zhàn)場,從來都有戰(zhàn)場的規(guī)則。”葉笑抬頭,凝目看著朱成功,沉聲道:“你之所以一直沒有達到吳功烈,蘇定國那樣的高度;并不一定是你能力不行,而是你缺少了這種戰(zhàn)神統(tǒng)帥的胸襟氣度!若是有一天,你能真正理解了吳功烈,理解了聞人劍吟,戰(zhàn)千山那個級數(shù)的名將心思,那么,你就也是當世名將了!”
朱成功渾身陡然一震,抬頭看著葉笑,想要說什么,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
第二日。
就在太陽剛剛露頭,朝霞第一線掃向整個大地的時候,不管是鐵峰關里,還是關外,不管是辰皇帝國一方軍隊,還是藍風帝國一方的軍隊,幾乎是不約而同的號角長鳴。
這個瞬間給人的感覺很清晰。
這個瞬間,這個響動,就是辰皇帝國的十萬援軍,與城外的死敵,藍風帝國的百萬大軍,相互的打了一個招呼。
隨即,鐵峰關關閉許久的城門徐徐打開。
一驃人馬,緩緩而出。
全員一共只得不到一千人的規(guī)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