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轟!”
一聲巨響,仿佛平地驚雷。
那扇由幾塊破木板拼湊成的“門”,連同門框,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整個踹飛了出去!
木板在半空中四分五裂,化作無數(shù)碎片,夾雜著灰塵,朝棚內(nèi)激射而去!
棚子里的幾人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豹哥下意識地轉過頭,瞇著眼看向門口。
逆光中,三道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身材并不算高大,但站得筆直,如一桿刺破青天的長槍。
左手隨意地用布條包裹著,隱隱有血跡滲出。
豹哥愣了一下,隨即咧開嘴,露出一口被煙熏黃的牙,滿臉橫肉擠在一起:“喲呵?哪來的幾個老東西,想學人英雄救美???活膩歪了?”
他壓根沒把這三個看起來年紀不小的男人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不過是三個不知死活的老家伙罷了。
王小軍的妻子,在看到門口的人時,先是茫然,隨即,她認出了為首那張在新聞里看過的臉。
那張臉,和她公公遺物里一張泛黃的合影上,那個年輕軍官的臉,漸漸重合。
絕望的眼神里,迸發(fā)出一絲光亮。
“衛(wèi)……衛(wèi)叔叔……”她顫抖著,吐出三個字。
衛(wèi)忠沒有看她。
他的目光,越過所有人,落在了那個被嚇得縮在母親懷里,臉上還帶著淚痕和灰土的小男孩身上。
這就是王大山的孫子,跟王大山長得可真像啊。
衛(wèi)忠緩緩抬起眼,目光終于落在了豹哥的臉上。
“你,要打斷他的腿?”
豹哥那張橫肉堆積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荒謬的笑意,隨后朝地上啐了一口濃痰。
“我打斷他的腿又怎么樣?老子今天不但要打斷他的腿,還要把你們這幾個多管閑事的老骨頭給拆了!”
他一揮手,對自己那幾個還在發(fā)愣的小弟喝道:“還他媽愣著干什么?給我上!把這三個老東西的骨頭敲碎了,扔海里喂魚!”
“好嘞,豹哥!”
一個小混混獰笑著,捏了捏拳頭,指關節(jié)發(fā)出“嘎巴嘎巴”的脆響。
在他眼里,眼前這三個加起來快兩百歲的老頭,不夠他一個人熱身的。
然而,他甚至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
一道身影從衛(wèi)忠身側閃出,張國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簡簡單單地抬起一腳。
沒有花哨的動作,快如閃電,勢大力沉!
“嘭!”
一聲悶響,像是重錘砸在了破麻袋上。
那個混混就躺在地上,獨自弓成蝦米狀,就差口吐白沫了。
棚子里瞬間死寂。
剩下的兩個混混臉上的獰笑僵住了。
豹哥臉上的橫肉抖了抖。
這他媽……是老頭?
一腳能踹的人站不起來?
逗我呢?
“廢……廢物!”
豹哥惱羞成怒,指著剩下兩個小弟,“一起上!給我弄死他!”
那兩人對視一眼,看出來對方都不想上,但豹哥的命令又不敢不聽。
只好給一邊自己壯膽,一邊左右夾擊朝著張國棟沖了過去。
結果沒有任何改變。
張國棟甚至腳步都沒挪動一下,左右開弓,直接一人一個大嘴巴子。
“呃……”
前后不過幾秒鐘。
兩人就捂著臉退了回來。
王小軍的妻子張大了嘴巴,捂著兒子的眼睛,整個人都懵了。
豹哥也傻眼了。
他混了這么多年,打架斗毆是家常便飯,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可像眼前這樣,這么能打的老頭,還是第一次見。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要拆了我們的骨頭嗎?”張國棟活動了一下手腕,朝他走了過去,“來,我站在這里,你來拆?!?
豹哥的額頭滲出了冷汗,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你別過來!我告訴你,在海城,沒人敢動我!”
恐懼之下,他反而被激出了兇性,從后腰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面目猙獰地朝著離他最近的衛(wèi)忠撲了過去!
“老東西,我先弄死你!”
擒賊先擒王,他看得出,這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才是主心骨。
衛(wèi)忠眼皮都沒抬一下。
張國棟動了。
他后發(fā)先至,一把扣住豹哥持刀的手腕,輕輕一擰。
“咔嚓!”
骨頭斷裂的脆響清晰可聞。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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