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被烏云遮蔽,夜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荒草坡延伸出的小徑崎嶇難行,腳下的碎石被踩得發(fā)出細碎的聲響,卻蓋不住身后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溫羽凡剛繞過一道山坳,破邪刀的刀柄便被他攥得更緊——靈視早已捕捉到,前方密林里藏著三道人影,氣息雜亂卻帶著相同的貪婪。
“把
u盤交出來!”為首的男人衣衫襤褸,肩頭還滲著暗紅的血漬,正是從古堡逃出來的賓客之一。他手里握著一把染血的短槍,槍口抖得厲害,眼里卻燒著瘋狂的光,“那東西本就不該歸你!交出來我們分了,各自逃命不好嗎?”
他身后兩人也跟著附和,一人斷了胳膊,一人瘸著腿,都是在古堡混戰(zhàn)中受了傷,卻偏偏被
u盤的誘惑勾住了魂,寧可冒著性命風險,也要來搶這枚能逆天改命的“鑰匙”。
溫羽凡沒多余廢話,墨鏡后的臉龐毫無表情,透著冷意。
破邪刀驟然出鞘,寒光劃破漆黑的密林,不等對方扣動扳機,刀刃已貼著槍身劃過,“鐺”的一聲脆響,槍管被齊齊斬斷。
緊接著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繞到三人身后,破邪刀接連斬過三人后頸,慘叫聲還沒出口便戛然而止,三具尸體軟軟倒在落葉堆里。
收起刀,繼續(xù)向前。
可還沒走出多遠,左側山坡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子彈帶著尖銳的破空聲襲來,打在周圍的樹干上,木屑飛濺。
溫羽凡猛地拽住身旁的杰克,俯身躲到一塊巨石后,靈視掃過便看清了局勢——七八名身著黑色戰(zhàn)術服的人正從山坡往下沖,裝備精良,步伐整齊,顯然是某股勢力提前埋伏好的,手里的突擊步槍還在不停掃射,目標明確直指他胸口的口袋。
“是黑鴉傭兵團!”杰克壓低聲音驚呼,手里已摸出那把備用銀槍,“這群人很少在英國境內活動,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早就盯著拍賣會了!”
話音未落,一名傭兵團成員已繞到巨石側面,槍口對準溫羽凡的側臉。
杰克反應極快,抬手便是一槍,子彈精準命中對方腦門,槍械脫手落地。
溫羽凡趁機起身,破邪刀舞出一道凌厲的刀風,將迎面而來的另兩名傭兵團成員斬倒在地,刀刃上的血珠順著冷硬的刀身滴落,在地面砸出細小的血點。
接下來的路程,簡直成了一場無休止的突圍。
剛擺脫黑鴉傭兵團,又遇到一伙拿著砍刀的黑幫分子,他們是本地勢力,不知從哪得到了消息,帶著人守在必經的路口;
走了不到半小時,甚至碰到了幾名同樣從古堡逃出來的武者,他們修為不弱,聯(lián)手發(fā)起攻擊,招招致命,顯然是覺得單打獨斗沒勝算,索性臨時結盟。
溫羽凡一路殺得血透衣衫,破碎的西裝早已被染成暗紅,后背的舊傷被反復牽扯,疼得他牙關緊咬,卻始終沒停下腳步。
破邪刀的寒光一次次亮起,又一次次歸于沉寂,每一次揮刀都帶著決絕——他知道,退一步就是死,只有殺出一條血路,才能暫時保住
u盤,也保住自己的性命。
杰克倒是出乎意料地“靠譜”,他沒有趁機偷襲,反而成了臨時的“幫手”。
他槍法精準,總能在關鍵時刻偷襲攔路者的要害,幫溫羽凡緩解壓力;
遇到擅長近戰(zhàn)的對手,他還會扔出腰間的微型飛刀,干擾對方的動作,甚至偶爾提醒一句“背后有人”。
但溫羽凡心里清楚,杰克的幫忙不過是權衡利弊——沒有自己擋在前面,他根本不可能從這些亡命之徒手里活下來,更別說拿到
u盤。
兩人就像臨時捆綁的盟友,靠著彼此的力量艱難前行。
廝殺間隙,杰克喘著粗氣,忍不住嘀咕:“邪門了,怎么不管是誰,都知道
u盤在你身上?”
溫羽凡沒有回答,心里卻早已掀起波瀾。
靈視掃過那些攔路者的眼神,他們的貪婪里都帶著篤定,仿佛親眼看到
u盤被金翅交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