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你的頭像,是你養(yǎng)的貓媽?”
昂:“我媽媽養(yǎng)的,今年六歲了,叫小棉花。
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他給她發(fā)了好多貓咪不同角度拍攝的萌照,事實上,林以微不過隨口一說,也不是真的很關心他頭像的這只貓。
她沒有點開圖片,回了一句:“真可愛?!?
昂:“你每天晚上這么晚回家嗎?”
微風:“不是,我上班時間不固定,要看我的課表安排?!?
昂:“如果以后下班太晚,我可以來接你。”
微風:“好啊。”
昂:“那個…這周末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奶茶?!?
林以微指尖猶豫了片刻,回道――
“嗯,看時間安排,應該沒什么事。”
沒有直接答應,也沒有直接拒絕,延遲滿足,這也是拿捏人心的手段。
大概接下來幾天,他都會惴惴不安地期盼著她的回復了。
林以微啊林以微,你真是個壞女生,而且壞的如此渾然天成,甚至不需要思考……
總而之,有必要和楚昂維持abiguo的關系,就算不曖昧發(fā)展,認識一個警院的朋友也沒什么不好的。
他也許能幫她。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她說要去洗澡了,結束了這段不太有趣的聊天。
……那段時間,林以微和池西語的感情也進入了“熱戀期?!?
這個傲慢自大卻并不愚蠢的富家女孩,也在她鍥而不舍的攻略下,疏遠了許倩熙這一眾姐妹團。
疏遠許倩熙她們…其實不算是林以微的成就,池西語確實不蠢,只是大多數時候喜歡裝天真。
她心里門兒清,知道許倩熙她們對她多有齟齬,即便當面不說,但背地里聚在一起偷偷吐槽了不知道多少次。
為什么親近林以微,不是因為她救了她,或者她對她的千依百順…
只是因為林以微沒有別的朋友,在校園里形單影只,不能抱團兒,她只能有她這一個朋友。
池西語想要的就是這樣一份唯一性,這讓她有安全感。
許倩熙察覺到對她冷淡了下來,有幾次也想要跟池西語聊聊,笑嘻嘻約她一起去喝咖啡吃甜點,都被池西語冷拒了,兩人的氣氛越發(fā)變得尷尬起來。
池西語厭倦了平日里和姐妹團逛街購物這類的消費型娛樂,讓林以微帶她去找點別的樂子。
林以微帶她去了大橋下的河邊。
這里的河岸堤壩邊生長著大片野生蘆葦,風一吹,蘆葦叢四散飄蕩,空曠無人,大橋之上是地鐵線,時不時有呼嘯而馳的列車,轟隆隆震得地上的碎石子顫動起舞。
這里說話有回音,空靈悠遠的感覺。
池西語好喜歡這個地方,太適合她錄制唱歌跳舞的視頻或者直播了。
她告訴林以微,她根本不喜歡學畫,是他爸逼她學的,其
實唱歌和跳舞才是她最想學的特長愛好。
林以微當然知道這是為什么,繪畫周期漫長,且小眾欣賞,不太容易引得喝彩,無法填補她無底洞一般的虛榮心。
唱歌跳舞就不一樣了,稍稍賣弄一下就會贏得掌聲一片。
所以她瞞著老爸在網上做歌舞直播,收獲贊賞和目光。
池西語是一個需要收獲目光、收獲認可的女孩,事實上,姿勢平庸且毫無擅長天賦的她,從小到大,缺乏的也恰恰就是這個。
“我好喜歡這里啊!
不管是拍照還是錄視頻,都好有感覺!”
池西語結束了一場跳舞的直播,退出直播間,回頭對林以微說,“你是怎么找到這種好地方的?”
林以微沒有說她和林斜以前常常來這里寫生。
對于斐格藝院有錢的富家公子小姐來說,寫生需要去遙遠的古鎮(zhèn),住昂貴的網紅客棧。
但對于林以微和哥哥而,任何地方都可以支起畫架――狂風四起的大橋河邊,擁擠喧嚷的骯臟小巷,或者人潮洶涌的街頭…
“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常常來這里?!?
坐在建筑鋼渣堆上的林以微,笑著說。
“微微,認識你真的太好了?!?
地鐵列車駛過,帶起一陣狂風,揚起漫天飛揚的葦絮,池西語從支撐架上取回手機,遞到林以微手中――
“快快,快給我拍動態(tài)視頻!”
林以微接過了手機,從各個角度拍攝著池西語擺弄動作、翩翩起舞的視頻。
其實,縱然她覺得自己喜歡唱歌跳舞,但她確實沒這方面的天賦,跳舞也不那么好看,只會一些簡單的搔首弄姿的動作,甚至不如去酒吧蹦迪。
直播間里也充斥著大量的謾罵和嘲諷,網友可不管你是不是大小姐,該罵就罵。
但池西語的大腦總能過濾掉所有負面的差評,只看到她想要看的評論,聽她想聽的聲音。
這也是一種本事,林以微還挺欽佩她的。
“西西,你這么不喜歡畫畫,還能拿那么多國際大獎,真是厲害啊?!?
林以微羨慕地說。
“對啊,這就是天賦?!?
池西語驕傲地回頭,“羨慕不來的?!?
“嗯,我就沒有你的天賦。
我的畫,麥教授評價說情緒太重了,目的性太強就失去了藝術原本的單純;對了,麥教授評價過你的畫嗎?”“呃,說過吧,但我不太記得了?!?
池西語不耐煩地說,“我不想聊畫畫的事,別打擾我拍視頻?!?
說完,她拿走了林以微手里的手機,兀自去遠處的河邊自拍。
林以微坐在橋墩底下堆疊的空心水泥柱上,面無表情地望著河邊的女孩。
如果、如果她現在威脅池西語,逼她說出林斜的下落,甚至用她的安危威脅池右淮,會成功嗎?會成功救出林斜嗎?
林以微的腦子快速運轉著,分析利弊,計算失敗的風險…
如果,如果真的是她綁架了林斜,現在她控制了她,會不會有可能……
明知這是愚蠢的做法,但林以微真的快要耐不住性子了!
血液流速明顯加快,腎上腺素飆升,她跳下了空心水泥柱,邁著滯重的步履,朝著河邊的池西語走去。
女孩仍舊高舉著手機,調整著美顏濾鏡,拍下一張張不同角度的照片,渾然不覺危險已至身后。
忽然間,池西語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哥,你出院啦?”
“你還想找打你的人???不是說沒有監(jiān)控嗎?”
“怎么會是謝薄,你不能因為跟他不和、就亂猜吧。”
“不是,哥,你不許去找謝薄的麻煩,你敢!
!
!”
池西語掛了電話,回頭看到身后近在咫尺的林以微,嚇了一跳,“靠!
你走路沒聲?。俊?
林以微收住了不切實際的沖動,問道:“怎么了?”
“我哥…”
池西語煩躁地跺了跺腳,“他非得說那天蒙頭揍他的人是謝薄,說要找他麻煩?!?
“他有證據嗎?”
“當然沒有,就亂猜,說謝薄和他不對付,真的是…謝薄怎么可能這樣做,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會啊!”
她焦急地按下謝薄的電話號碼,打給他――
“快接電話?。?
真是的?!?
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有接通,大多數時候池西語都不太能聯系到謝薄,只有他有事找她的,她想找他不太容易。
“微微,我先回去了,下次再約吧。”
“哦,好的,我正好也約了別人?!?
“你約了誰???”
“一個男生,剛認識的,警院的?!?
池西語露出一抹促狹的笑,“哦~~懂懂懂,那你快去吧?!?
兩人在路口分開,池西語打車回去,林以微上了一輛擁擠的公交車。
路上,她摸出手機,翻開了有一段時間沒再聯系的頭像――
th。
指尖猶豫著,打下幾個字,又快速刪掉。
算了,哪里需要她去提醒,池西語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聯系他。
她收回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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