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偉生終于開口說話了,只不過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為了什么,自然是為了錢財(cái)。一個千戶才拿多少,你知不知道他們給我多少。什么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忠的只有錢財(cái)?!?
秦茂生心中一片冰涼:“你可知道,你差點(diǎn)害死了當(dāng)今皇后娘娘。陛下一生南征北戰(zhàn),什么樣的大風(fēng)大浪沒經(jīng)歷過。你想過,皇后娘娘被擄走的后果嗎。你不想開口,那就送到詔獄去罷?!?
直到這個時候,一提起詔獄兩個字,靳偉生終于心寒的打了個哆嗦。作為一個錦衣衛(wèi)的千戶,他深知詔獄的殘酷。
一旦進(jìn)了詔獄,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當(dāng)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尤其是詔獄內(nèi)那些恐怖的刑具。
“殺了我,給我個痛快的、求你了,給我個痛快的吧?!苯鶄ド哪樕?,終于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在面對這個昔日的同袍,還是被自己寄予厚望的人,秦茂生的心中一陣冰涼:“詔獄的殘酷你比我都清楚,你若是快快招供,我或可讓給你死的不至于那么痛苦?!?
想到詔獄中那些名目繁多的刑具,靳偉生的臉上肌肉不住跳動。在詔獄的時候,靳偉生見識過無數(shù)的慘狀。
不是誰都有資格進(jìn)入詔獄的,而進(jìn)了詔獄的,迄今為止還沒有幾個人扛得住。就算是靳偉生不說,到了詔獄一樣會招供出來。
越是錦衣衛(wèi),越對詔獄滿是恐懼。因?yàn)樗麄冇H眼見過那些犯人無盡的哀嚎,見識過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詔獄有多可怕,不是你想死就能死的。上百種的刑具,能夠徹底摧垮一個人的意志。而僅僅是錄一份口供,都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如果你足夠硬氣,錦衣衛(wèi)會有一百種方法,撬出他們想要的東西??诠┬枰磸?fù)審問十幾遍,直到每一遍的口供前后一致。而每審問一遍,犯人就等于從地獄走了一趟。
若是個軟骨頭呢,即便是遇到個膽小怕死的,還不得上刑就把所有知道的東西全都招供了出來。難道說這樣就沒事了么,不,錦衣衛(wèi)會繼續(xù)審問他十幾遍。直到犯人的口供前后一致,這才罷休。
也就是說,不管性格剛直硬氣還是軟弱膽小,這十幾道酷刑都是必不可少的。靳偉生知道錦衣衛(wèi)的規(guī)矩,所以他的臉上滿是恐懼。
秦茂生并不著急,自錦衣衛(wèi)成立伊始,詔獄中還沒幾個能夠做到寧死不屈的。像是靳偉生這樣的人,一定會招供出來的。
況且,還有他們在武清縣抓到的兩名嫌犯。這倆人,一定是有什么都會說出來的。
其實(shí)即便是不審,從目前秦茂生掌握的證據(jù)來看。這些人都和瀛島的倭人脫不了干系,自戚繼光抗倭之后,倭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敢在大明出現(xiàn)了。
為禍沿海的倭寇也早已不再出現(xiàn),沒想到在京城,居然會出現(xiàn)和倭人有關(guān)的拐賣事件。這這起事件的背后,必然隱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
拐賣的這些人都去了哪里,倭寇們到底是什么樣的利益鏈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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