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面面相覷,罰俸半年?
沒有直接罷官么,至少也得是個(gè)貶黜京城啊。
唉,皇帝還是太仁慈。
“張定完了,陛下龍顏大怒,他這吏部尚書的位置,怕是要坐不穩(wěn)了?!?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活該如此?!?
然而,當(dāng)圣旨正式下達(dá)時(shí),所有人都愣住了。
“張定罰俸半年,仍任吏部尚書,督辦吏治改革事宜?!?
這些群臣傻眼了,皇帝在朝堂上龍顏大怒。怎么,最終還是讓張定繼續(xù)改革?
散朝后,張定獨(dú)自走出皇宮。
寒風(fēng)凜冽,吹得他的官袍獵獵作響。罰俸半年,意味著他接下來將沒有任何收入,只能靠積蓄度日。但他并不后悔。
”張大人。”身后傳來一聲輕喚。
張定回頭,見是內(nèi)閣大學(xué)士徐東年。
徐東年年近六旬,須發(fā)斑白,但雙目炯炯有神。他走近張定,低聲道:“陛下今日之怒,未必是真怒?!?
張定微微一愣:“徐閣老的意思是……”
徐東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陛下若真不認(rèn)同你的《吏治十策》,大可直接駁回,何必當(dāng)眾斥責(zé),卻又留你官職?”
張定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陛下是在,做戲?”
徐東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中勢力盤根錯(cuò)節(jié),陛下需要一把刀,但又不愿這把刀太過顯眼。你明白了嗎?”
張定深吸一口氣,鄭重拱手:“多謝徐閣老指點(diǎn)?!?
徐東年搖搖頭:“不必謝我。這條路,注定荊棘密布,你好自為之?!?
罰俸的旨意一下,張定的日子立刻艱難起來。
他本就清廉,家中并無多少積蓄。如今斷了俸祿,府中仆役的月錢、日常開銷,全都成了問題。
“老爺,廚房的米只夠三日了?!惫芗依隙艖n心忡忡地稟報(bào)。
張定揉了揉眉心:“讓府上的仆役都散了吧,剩下的月錢,我來想辦法?!?
老杜欲又止:“可是……”
“去吧。”張定擺擺手:“家里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你看看拿去西街賣了。告訴他們,遣散他們每人給二十兩銀子?!?
老杜嘆息一聲,退了下去。
與此同時(shí),朝中官員對(duì)張定的排擠越發(fā)明顯。
戶部故意拖延吏部的公文審批,禮部在宴席上公然冷落他,甚至連平日交好的同僚,也開始對(duì)他避而遠(yuǎn)之。
這個(gè)早在張定意料之中,墻倒眾人推。他干的這個(gè)工作,本就是得罪人的差事。
一開始,他就做好了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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