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官員們暗中竊喜,而改革派的同僚則憂心忡忡。
張定帶著衙役來到安得侯的田莊,卻發(fā)現(xiàn)佃戶們躲躲閃閃,無人敢。
終于,在一個偏僻的茅屋里,他找到了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農(nóng)。
“老伯,這些田,真是你們自愿賣給安得侯的?”張定溫聲問道。
老農(nóng)渾身發(fā)抖,不敢抬頭。
張定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子:“老伯,只要你實話實說,本官保你平安?!?
老農(nóng)突然跪下,老淚縱橫:“大人救命??!那些田是我們祖祖輩輩的命根子,安得侯派人強(qiáng)占,誰敢反抗,輕則打罵,重則家破人亡啊,”
張定扶起老農(nóng):“可有證據(jù)?”
老農(nóng)從床底下摸出一疊泛黃的舊地契:”這是小老兒家的地契,被他們強(qiáng)行收走,我偷偷藏了一份。”
張定接過地契,卻發(fā)現(xiàn)這老農(nóng)眼神躲閃,當(dāng)下他并沒有說什么,。
回到吏部之后,張定把搜集來的證據(jù),都擺了出來。案頭堆滿了關(guān)于安得侯案的卷宗。
證據(jù)確鑿,地契、佃戶證詞、賬冊記錄,無一不指向安得侯強(qiáng)占民田的事實。
可越是翻看這些證據(jù),張定的眉頭皺得越緊。
“看起來完美無缺”他低聲自語:“實則是漏洞百出,太假了。”
朱興明登基后,曾嚴(yán)旨申飭皇親國戚不得侵占民田,違者重懲。安得侯就算再貪,也不可能為了幾百頃田地,明目張膽地留下這么多把柄。
更何況,這案子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被人捅到他面前,就像有人刻意遞了一把刀給他,逼著他去砍向安得侯。
“大人,您還在看安得侯的案子?”吏部主事王誠推門進(jìn)來,見張定仍在翻閱卷宗,不由問道。
張定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王誠,你覺得這案子有沒有問題?”
王誠一愣:“證據(jù)確鑿,能有什么問題?!?
張定冷笑一聲:“就是太確鑿了,才不對勁?!?
他拿起一份佃戶的證詞,指著上面的墨跡:“你看,這些證詞的字跡幾乎一模一樣,連錯別字都錯在同一個地方。像是有人事先寫好,再逼著佃戶按手印?!?
王誠湊近一看,臉色微變:“這個...”
“還有這些地契,”張定又翻開另一本冊子:“過戶時間全集中在同一個月,經(jīng)手的官吏都是同一批人。安得侯若真要侵占民田,何必如此招搖?分批慢慢來,豈不更穩(wěn)妥?!?
王誠額上滲出冷汗:“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栽贓安得侯?”
張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覺得,誰最希望看到我查辦安得侯。”
王誠思索片刻:“自然是那些反對改革的人?!?
張定合上卷宗,目光深沉:“他們想看我進(jìn)退兩難。若我查辦安得侯,就是中了他們的計;若我包庇安得侯,改革威信盡失?!?
“那大人打算怎么辦?!?
張定站起身,望向窗外的宮墻:“既然有人設(shè)局,那我就將計就計,看看這潭水到底有多深?!?
他轉(zhuǎn)身對王誠道:“去準(zhǔn)備一下,明日我要親自去安得候府上一趟。到時候,自然是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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