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落大方地點了幾道招牌菜,魏嬈、陸濯等人又添了一些。
陸家兄弟們?nèi)硕啵械牧?,魏嬈難得見表哥一面,問了很多太原城那邊的事,譬如姨父姨母的身體如何,表妹霍琳的婚事籌辦的如何。
“可惜離得太遠,我不能去喝表妹的喜酒?!蔽簨坪苁峭锵У?,嬌艷誘人的紅唇微微嘟了起來。
在血親的表哥面前,魏嬈不禁露出了一些小女兒的嬌態(tài)。
霍i幫魏嬈添了點茶水,目光守禮而溫柔:“有機會總會見面的,不急一時?!闭f完,霍i看向陸濯那邊,“世子要添茶嗎?”
陸濯笑道:“我自己來?!?
霍i便遞茶過去,視線從陸濯俊美衿貴的臉上收回,垂眸吃菜,心中微苦。
先前表妹的名聲因?qū)m里的端午宴雪上加霜,他還抱了一絲期望,以為再等幾年會有機會,沒想到一場沖喜,竟讓表妹嫁給了陸濯這等鶴立雞群的頂級世家公子。親眼看到陸濯本人,霍i心服口服,只愿陸濯會善待表妹,別叫表妹受委屈。
吃過晚飯,魏嬈邀請霍i一道去賞燈。
霍i笑:“我還有約,就不去了?!?
表兄妹能見面的次數(shù)太少,離開之時,魏嬈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了
好幾眼。
陸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魏嬈,她在他面前要么虛偽假笑,要么不屑一顧,對戚仲愷的態(tài)度好一些,卻也大方守禮,霍i是目前唯一令她露出女兒柔情的男人。
真的只是表兄妹嗎?
霍i訂了廣興樓的雅間卻遲遲沒有點菜,又恰好發(fā)現(xiàn)了從樓底下經(jīng)過的魏嬈,及時相邀,怎么看都像霍i預料到今晚魏嬈可能會出門賞燈,刻意提前過來等候。
填飽了肚子,接下來就要賞燈了。
賀微雨想買花燈,魏嬈與陸長寧陪著她去了燈鋪前,魏嬈也順便挑了一盞小牛形狀的花燈。
“大嫂怎么挑了這么一盞?”陸長寧奇怪問。
魏嬈笑而不語。
三人重新回到陸濯五兄弟面前,陸濯突然對魏嬈道:“我陪你單獨逛逛吧?!?
他眉眼溫柔,魏嬈一驚,陸濯這戲是不是演得太過頭了?
陸長寧嘿嘿地起哄,拉著怔住的賀微雨與陸涯等人走開了。
魏嬈這才狐疑地問陸濯:“有事嗎?”
陸濯靠近她,抬手整理她背后的斗篷兜帽,在她耳邊低語道:“皇上微服出宮,偶遇你我,要召見我們?!?
魏嬈震驚地看向四周,就在人群里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dd元嘉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康公公。
康公公常服打扮,但那份大太監(jiān)的特殊氣質(zhì),明顯地將他與普通百姓區(qū)分了出來。
可是,元嘉帝召見他們做什么?
魏嬈遞給陸濯一個詢問的眼神。
陸濯搖頭,他也不知,剛剛康公公突然冒出來,叫他們過去。
康公公在前面帶路,陸濯、魏嬈默默地跟著,路過人多的地方,陸濯會將魏嬈拉到身前,免得她被人撞到。夫妻恩愛的戲碼,自然也要在皇上面前演一遍。
康公公一路來到了河邊,那里??恐粭l處處可見的普通游船。
上了船,康公公挑起簾子,請夫妻倆進去。
陸濯先進,魏嬈緊隨其后。
船篷里的空間比外面瞧著寬敞很多,竟分成了內(nèi)外兩間,里面那間被簾子擋著,外間擺了一張茶桌,此時元嘉帝便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剛剛四十出頭的元嘉帝穿了件黑色錦袍,面白無須,顯得很是年輕。
“臣、臣婦拜見皇上?!标戝?、魏嬈并肩跪了下去。
元嘉帝放下茶碗,笑道:“平身?!?
魏嬈雙手提著裙擺,剛要起來,忽見里間的簾子底擺的細細流蘇下,掩著一雙紅色緞面的繡鞋。
魏嬈吃驚不小,難道元嘉帝微服出宮,是了獵艷?
窺探帝王的秘密可不是明智之舉,魏嬈迅速收回視線,垂眉順目地站在陸濯一側(cè)。
元嘉帝沒怎么理會魏嬈,關懷了一番陸濯的身體,傷勢可痊愈什么的。
陸濯為護國而受傷,當皇上的關心一下,還顯得他是個明君。
陸濯果然受寵若驚,一副馬上替元嘉帝赴死都甘愿的忠臣模樣。
魏嬈看得想笑。
元嘉帝與陸濯說得差不多了,才看眼魏嬈,交待陸濯道:“嬈嬈心懷大義,是個好姑娘,你切莫聽信了外面的流蜚語,辜負她一片善心。”
陸濯拱手道:“臣不敢?!?
魏嬈小媳婦似的幫腔道:“多謝皇上惦念,也請皇上放心,世子待我極好。”
元嘉帝笑了笑,放小夫妻倆繼續(xù)賞燈去了。
陸濯扶魏嬈上了岸。
載著帝王的小船緩緩地劃走了,魏嬈想到那雙繡鞋,難免替遠在西山行宮的母親心生不平。
陸濯站在一旁,看魏嬈的眼神卻多了幾分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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