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惑快快語地看向我:“娘娘能救嗎?想當(dāng)年帝尊都被千刀萬剮碎尸萬段了娘娘也能……”
“咳咳!”白術(shù)突然夸張地猛咳了兩聲,狠狠給了仇惑一腳。
仇惑被踹到小腿疼得跳起來:“嗷嗷嗷——”忙改口:“我我我、我的意思是,娘娘是小鳳凰的主人,也許有法子救小鳳凰呢?”
我昂頭與青漓對視,秒懂青漓的意思:
“我只是個普通人,我的命,還得阿漓救,你們?yōu)槭裁磿X得,連阿漓都沒有辦法的事,我有能力讓小鳳起死回生呢?!?
仇惑憤憤咬牙:“都怪那個穆觀音!害死了我們的小鳳凰!”
白術(shù)懷疑道:“小鳳凰是昆侖神鳥,小鳳凰遇難,昆侖那邊難道沒有指示下來嗎?”
青漓道:
“本尊方才帶鸞兒去了太白湖,遇見青鳥正好在太白湖興師問罪,太白湖穆蛇一族非但不知悔改,還企圖將青鳥也斬草除根,后更鼓動龍王三太子囚禁我們?nèi)恕?
好在緊要關(guān)頭昆侖那邊的妙淵真人前來傳了西王母娘娘法旨,穆蛇一族被集體削減了修為功德,蛇王被壓至斬龍臺斬首了,穆觀音則被鸞兒斷了脊椎,廢了全部修為?!?
“僅是斷了仙骨廢了全部修為還是太輕了!”仇惑握拳不滿道。
青漓說:“西王母娘娘還說了,穆觀音,必須死?!?
白術(shù)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好。集體削減修為功德……這是斷了穆蛇一族的成仙道??!可會影響紫蛇?”
青漓云淡風(fēng)輕道:“他又不是穆蛇一族的蛇仙,況,紫蛇不是早已被逐出太白湖了么,他是在本尊手底成的地仙,仙籍亦掛在本尊名下?!?
“是了。”白術(shù)放心松口氣,想了想,又問:“那穆觀音現(xiàn)如今呢?”
我從腰間扯下一條軟趴趴的蛇皮腰帶,“在這呢?!?
仇惑驚訝靠近,盯著萎靡不振半死不活的紫花蛇,意外道:“哦呦,怎么變成這個樣子?”
我說:“被太白龍王用法力罩著呢,不太老實(shí),太白龍王怕她咬我?!?
仇惑冷哼一聲:“從紫蛇以往的描述中,也能感覺到這是個傲氣的不行的女人,爹都死了,還當(dāng)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真不知道紫蛇以前是怎么看上她的?!?
白術(shù)半開玩笑:“誰讓紫蛇就好這一口呢?!?
仇惑翻了個白眼:“那他可真是命不好?!?
青漓沉問:“對了,紫蛇現(xiàn)在又去哪發(fā)瘋了?”
仇惑指了指樓上:
“帝尊你可不知道,這渾蛋玩意有多煩人,我們也被他折騰得兩天沒合眼了,我好不容易躺床上睡一會,他上吊了,上吊還沒死成,繩子斷了。
砰地一聲就摔在了地板上,差點(diǎn)把我從床上嚇?biāo)は聛怼?
上完吊,又鬧著要跳樓,還要自爆元神。
我實(shí)在被他鬧得沒轍了,只能給他用了迷藥,把他迷暈死過去了,他現(xiàn)在在樓上我們的房間躺著呢,為了以防萬一,我們用法術(shù)封住了他的靈力,把他手腳都捆住了。
哎,晚上不行咱倆也盤樹上吧,睡外面總好過被他吵死?!?
白術(shù)穩(wěn)重儒雅道:“紫蛇這次,是真想死了……小鳳凰走了后,他連精神都不正常了,總鬧著要去找小鳳凰,說小鳳凰最怕孤獨(dú),他不去陪小鳳凰,小鳳凰會生氣不理他。”
落在椅子上的小鳳凰聽完,頭頂小揪揪失落趴下,低低嘆了口氣。
“渾蛋東西,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辜負(fù)真心的人,終將失去真心,是他活該!”青漓沉沉罵了句。
仇惑問我:“這個穆觀音,怎么處理?”
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能不能,讓我揍一頓?”
我垂下視線,看著軟趴趴的紫花蛇,隨手將蛇扔在地上,令她頃刻化回披頭散發(fā)失去修為,身體孱弱站都站不起來的紫衣女人,挑眉道:
“不,先別動她,她已經(jīng)被我下了陰蠱粉,只有九天壽命。將她,扔回紫蛇身邊,讓她留在我們家,端茶倒水,做丫鬟?!?
仇惑先是不解地望向我……片刻,猛地回過味來,重重點(diǎn)頭:“好!”
隨即不客氣地將地上那名軟弱的紫衣女子像拎小雞一般薅著后脖領(lǐng)拽起來,“走!去見你的好弟弟!”
我與青漓通氣:“老公,你再幫忙設(shè)一層結(jié)界,讓她離不開咱們家。不老族的事,咱們可以等幾日再去辦?!?
“好?!鼻嗬焯鋽堊∥业难瑴厝嵋牢遥骸盀榉蜃尨髮毝毝⒅?。”
白術(shù)明白了我的意思,搖搖頭:“但愿,紫蛇不會辜負(fù)大家的苦心?!?
小鳳精神懨懨地飛回我身邊:“主人,你干嘛把穆觀音丟到老紫身邊啊,萬一老紫又……”
我淡淡道:“萬一他再選錯,我就把他的蛇骨,也抽了!”
不遠(yuǎn)處的白術(shù)不由打了個冷顫……
——
紫蛇一覺醒來,見床頭跪著穆觀音,恍惚了良久……
之后便發(fā)了瘋地將穆觀音丟出了房間,一個人躲在房中捂臉大哭:“你給我滾!別逼我對你現(xiàn)在就殺了你!”
“凰凰,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我再也不亂跑了。”
“把她帶走,帶走——”
一只茶杯砸出去,穆觀音身手敏捷地一把抓住,突然也暴怒起來:“穆凈梵!你現(xiàn)在為了一只鳥,和你阿姐我大吼大叫?”
“你變了,你以前從不會這樣!”
“那只鳥究竟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你如此分不清輕重!”
“穆凈梵你看著我,阿梵!我是你阿姐,我是你最親的人啊,你現(xiàn)在卻把我視為仇敵,你真是傷透了阿姐的心?!?
“阿梵,你還記得嗎,你小時(shí)候,阿姐就是這么握著你的手,給你取暖……
這些年阿姐不是不要你,阿姐也是有苦衷,阿姐是為了保護(hù)你才折了你的蛇骨簪。
阿姐給你寫那些書信,都不是阿姐的真實(shí)想法,你是阿姐第一個男人,阿姐怎么會心里沒有你……”
“阿姐是見不得你心里有其她人,阿姐是把你囚在水牢,但那都是父親的意思。
阿姐原本是想,取了你的蛇膽以后,就把你留在太白湖蛇族,你我姐弟永遠(yuǎn)相伴,不離不棄。
阿姐和父親說好了的,只要你交出蛇膽,父親就允你留在蛇族,不再阻攔咱倆相處,你就可以扮回女裝。
龍三太子有兒子的,他不需要我為他傳宗接代,我們倆,就還能像以前那樣同床共枕,兩情相悅,姐妹相稱,夫妻相處,阿姐還能為你孕育后嗣。
以后你我的孩子說不準(zhǔn)還能繼承龍王之位,到時(shí)候你就是太白湖龍王的王父了?!?
“阿梵,你不想和姐姐在一起嗎?”
“你閉嘴——”
樓上又是一陣轟轟隆隆,花盆花瓶落地、桌椅移位的聲音,紫蛇突然開門走出去,一把掐住穆觀音的脖子將穆觀音強(qiáng)按在茶桌上,血目赤紅地悲憤怒吼道:
“你是不是以為我蠢?小時(shí)候的螺仙宮女之死,我已經(jīng)被你忽悠了一次,長大后的凰凰,你又害得我失去她。
穆觀音,你以為我真的會,愛上一個劊子手嗎?螺仙的死,你可以和我說你不知道,你可以假裝你完全置身事外,可我的凰凰呢,是你親手逼死了她啊——
你求蛇王,讓我留在蛇族?繼續(xù)屈辱的白天做女人,晚上變回一條蛇嗎?在你們?nèi)迦说难劾?,我就是個可以供你們敲骨吸髓的工具!
你好意思讓我交出蛇膽,當(dāng)年吸我仙髓斷我仙骨拔我仙鱗,現(xiàn)在又要我交出蛇膽,你們穆蛇一族,真是貪得無厭。
你告訴我,沒了蛇膽,我還能活嗎?你騙人的說辭,敢不敢高明點(diǎn)?”
穆觀音被掐得喘不上氣,痛苦咳嗽:
“咳,什么叫、我逼死了她,是她自己自不量力玩火自焚!她要是、不逞強(qiáng)用、那一招,會死嗎!是她自己、自取滅亡!”
“凰凰若是不使出涅槃之力,我們都會落入你手中,落進(jìn)你手里的下場是什么,你猜我們,能不能預(yù)測到?”
“她只是一只鳥、而已!你本就是、我父親買來的奴隸!你發(fā)過誓,一生一世,只忠于我穆觀音一人!”
“忠于你的那個穆凈梵在當(dāng)年被你父親五馬分尸的時(shí)候,就死了!”
“你對、那只鳥產(chǎn)生了感情?你不是最愛、我嗎?”
“你放什么屁,憑你、也配我愛!”
“阿梵、我是你阿姐啊,我們倆,才是世間最親密之人……”
“你的話,我不愛聽,我想掐死你——”
“你、真的、要為一只、賤鳥、殺、我?”
“那是我的凰凰!”
“她難不成、比我還重要!”
“不然呢?我告訴你,凰凰,比你重要千倍萬倍,你連凰凰的一根羽毛都比不上。”
“我穆觀音、可是公主!一只鳥、怎配……與我作比較!”
“你就該死!”
“阿梵、你忘記了么……當(dāng)年,你高熱不退,若非我、你就死了!你、欠我一條命!”
“穆觀音……你知道,那日為何你引來的雷火沒有劈到我么?
因?yàn)榛嘶税阉魅私o她護(hù)身的鳳凰翎法器偷偷放在了我身上,這才讓我,有機(jī)會順利逃回來。
穆觀音,你的那點(diǎn)小恩小惠,與凰凰對我的好相比,不值一提?!?
正在梨花樹下陪我吃薯片的小鳳百感交集地嘆了聲:“狗老紫,總算說了句人話?!?
我拆了包辣條,拿出一根塞進(jìn)小鳳嘴里:“吃辣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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