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湖深處,王衛(wèi)國和許尚、張青三人就顯得從容多了。
王衛(wèi)國從背包里掏出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魚鉤和魚線,掛上備用的餌料,坐在木排上釣起了魚。
而其他三隊就沒這么好的裝備了。他們削尖了樹枝,一個個脫掉上衣,“噗通”“噗通”地跳進微涼的湖水里,學(xué)著野人一樣用木矛插魚。
這一下水,動靜可就大了。
十幾個人在水里撲騰,魚群受驚,四散奔逃。
巧的是,大部分魚都被他們攪得跑向了湖中心更深處,正好是王衛(wèi)國他們這艘木排所在的位置。
于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陳俊生、沈從云他們累死累活,追著魚跑,好不容易才能叉中一條。
而王衛(wèi)國這邊,魚漂就跟裝了電動馬達似的,剛?cè)酉氯]多久就猛地一沉。
“上鉤了!”
許尚興奮地一拉魚竿,一條活蹦亂跳的大草魚被甩上了木排。
沒過兩分鐘,王衛(wèi)國的魚竿也動了。
“這邊也來了!”
三人釣得不亦樂乎,木排上的魚越來越多,看得另外三隊的人眼睛都紅了。
“我說老王,你們這也太不地道了吧?我們在前面趕魚,你們在后面撿漏?”
陳俊生抹了把臉上的湖水,羨慕嫉妒恨地喊道。
王衛(wèi)國哈哈大笑:“誰讓你們沒帶魚鉤呢?要不你們也過來這邊插魚?”
陳俊生他們一聽,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紛紛朝著王衛(wèi)國這邊游過來。
反正魚群都被趕到這邊了,在這里守株待兔總比滿湖亂竄強。
王衛(wèi)國三人也沒阻止。
反正魚嚇跑了,這幫家伙還會去別的方向趕魚,最終還是會把魚趕回來,他們樂得清閑。
四支隊伍就這樣以一種奇特的合作方式,瘋狂地捕撈著湖里的魚,每個人都想盡可能地多儲備一些食物。
然而,好景不長。
傍晚時分,夕陽將湖面染成一片金黃,正當(dāng)他們收獲頗豐,準(zhǔn)備收工時,遠(yuǎn)處林子里又傳來了動靜。
兩隊老兵,又是二十人,出現(xiàn)在了湖邊。
他們看著湖面上滿載而歸的王衛(wèi)國等人,又看了看岸邊躺了一地的“戰(zhàn)友”,為首的一名老兵臉色一黑。
“娘的,岸上整不過他們,水里還整不過嗎?”
他怒吼一聲,開始飛快地脫掉上衣和外褲,“全體都有,下水!把他們給我攆回來!”
“是!”
剩下的七十名老兵(包括之前被打趴下的),一個個嗷嗷叫著,脫掉衣服就往湖里沖,那場面,跟下餃子似的。
王衛(wèi)國看著黑壓壓一片朝著他們游過來的人頭,頭皮一陣發(fā)麻。
“我靠!玩不起了這是!”
許尚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還能怎么辦?”
王衛(wèi)國當(dāng)機立斷,大喊道。
“跑?。〉人麄冇蔚胶行?,咱們就往蘆葦蕩那邊劃!”
“快劃!快劃!”
陳俊生也急了,拼了命地劃動木槳。
“這幫老兵,真是屬狗皮膏藥的!”
沈從云一邊罵一邊使勁。
湖面上,四艘簡陋的木排在十二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兒拼命劃動下,如同離弦之箭,朝著遠(yuǎn)處那片墨綠色的蘆葦蕩沖去。
身后,是黑壓壓一片在水中撲騰的人頭,七十多名老兵組成的“追兵”掀起巨大的水花,叫罵聲和水聲混雜在一起,打破了黃昏湖面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