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服侍了自己主子這么久,也從未見過主子這般情態(tài)。
平日里,主子就算是坐于那輪椅上,唇邊噙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眉梢眼角也始終凝著一層霜雪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從未真正將什么人放在眼里。
而此刻,他卻甘愿俯身,將自己的側(cè)臉貼在少女小腹上。偏那位云綺小姐也做得這般自然,指尖輕撫著主子的脊背,連語調(diào)都放得柔緩,竟還說出那句哄勸似的“乖”。
云綺的掌心貼著祈灼后頸,指腹順著發(fā)旋輕輕打圈,力道溫柔得像在安撫一只小貓。
她在祈灼面前,從未掩飾過自己。
祈灼也一樣。
即使從地位上說來,祈灼才是上位者。
但他毫不掩飾此刻想要貼近她的欲望,那手臂環(huán)得愈發(fā)收緊,和額頭蹭過她裙料的力道,都在訴說著這份渴求。這份渴求隨著呼吸的起伏,一點點落在她掌心。
或許是因為,她的存在對他而,本就是意外燃起的篝火。
他這般用力地貼著她,聽著她心跳的聲響,感受著她指尖的摩挲,仿佛稍一松手,眼前的暖意就會化作晨霧般消散。
大約是在擔(dān)心,這片刻被縱容的溫存,不過是一場稍縱即逝的夢。
上位者的甘愿臣服與不經(jīng)意間暴露出的脆弱,會讓人心情極好。
所以她才會這般安撫他。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云綺用手輕按祈灼膝蓋,觸感已從最初的灼熱轉(zhuǎn)為溫軟。
熱敷包外層的絨布沁著細(xì)密的水汽,正是寒濕外滲的跡象。
她示意常遞來一把剪刀,從祈灼單褲的膝彎處開始,沿著腿后側(cè)縫線自上而下滑過,將布料從膝彎剪至腳踝。
露出他腿上略顯蒼白的皮膚與淡青色的經(jīng)絡(luò)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