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楚虞像是被什么擊中，心底泛起細密的澀意，眼眶都有些發(fā)熱。

流落在外的孩子，哪有不盼著娘親的呢？

若她的昭瑜還在世，是否知道這世上有個日日為她誦經的母親？是否也會在某個深夜，對著月亮輕聲喚一句阿娘？

聽見云綺最后那句低語，楚虞不由自主地凝眸望向她。

眼前少女與她的女兒同歲，本該是侯府明珠，卻一夕之間便成了侯府無血緣的養(yǎng)女，如今連一聲娘親都叫不得了。

更遑論京中那些抹黑她的傳。

她若真如人口中那般跋扈，又怎會獨自出現在這慈幼堂，救助這些最是孤苦無依的孩子們？

對那位侯夫人而，自己的親生女兒是因假千金的存在才錯失多年，對方又與自己并無血緣，她又怎么會待她還如從前。

世家門戶又最是拜高踩低，侯府上下如今只怕沒幾人肯正眼看她?；蛟S連丫頭婆子們，都敢在背后指指點點。

楚虞望著少女那單薄的背影，不由得起了惻隱之心。

“這位姑娘為何如此傷感？”

聽到問話的聲音，云綺似才察覺身后有人，下意識轉身，眼眶還帶著一絲微紅。

四目相對時，楚虞竟被她清麗脫俗的眉眼晃了晃神。這般靈秀的模樣，怎會是傳中的粗鄙女？

云綺望著眼前氣質溫潤的婦人，像是將先前的雜念都拋下，問道：“夫人是”

楚虞語氣里不帶半分長公主的威嚴，甚至稱得上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