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開口,聲音平淡得像一汪不起波瀾的寒潭,卻字字精準地戳向?qū)Ψ健?
語氣同樣淡淡:“我記得霍將軍,也是成婚第二日就將她休了,似是要與她劃清所有界限,從此再不管她的死活?!?
“我也沒想到,霍將軍現(xiàn)在倒像是對她舊情未了。”
話音剛落,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更冷了幾分。
休了云綺這件事,每每被提起霍驍都像被刺中痛處,置于桌下的手猛地攥緊。
裴羨則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仿佛自己方才不過是說了句無關(guān)緊要的閑話。
霍驍緩緩?fù)孪ⅲ嫔先耘f沒什么波瀾,可緊抿的唇角與微沉的眼底,卻藏著極力壓抑的暗流。
他開口時,帶著一種沉斂的壓迫感,聲音比先前更低了幾分:“裴相昨日與她,真的只是偶遇么。你們昨夜同宿這家客棧,可有發(fā)生別的事?”
裴羨聞,眸光微不可察地動了動。腦海中瞬間閃過昨日與云綺的種種——
雨中的擁抱,屏風(fēng)后她毫無預(yù)兆的吻,深夜她輕手輕腳鉆進他的被子、兩人在同張床榻上緊密相擁的溫度,還有今早伙計上樓來叫他們用早膳時,他將她抵在墻上、險些失控的吻
喉結(jié)幾不可見地滾動了一下,裴羨面上依舊平靜無波,并未回答。
反倒抬眼淡淡反問:“霍將軍休了她之后,又可曾與她發(fā)生過什么?”
霍驍?shù)囊暰€驟然沉了沉。那些被刻意壓在心底的畫面也同樣如潮水般涌上來——
伯爵府的競賣會上,她遞來那條印著曖昧唇印的手帕。競賣會結(jié)束后,馬車內(nèi)她大膽地伸手撫上他那處,指尖描摹打轉(zhuǎn)的溫度燙得他幾乎失控,她跨坐于他腰間,兩人險些就在那方寸之地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