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燼延沒有再多說什么。
他拿出一條浴巾后,將她的身體裹好,打橫將她抱起,走回了床褥的方向。
他親自拿著吹筒給她吹頭發(fā),替她換好睡袍。
桑若全程都無動(dòng)于衷,像一直被人隨意折騰的提線木偶,已經(jīng)喪失了靈魂。
半夜時(shí)分,桑若沉沉地睡去后,卻在凌晨三點(diǎn),做了一場噩夢。
她夢見重新回了林山蕭院。
師兄依然拿著刀子架在脖子上,威脅她跟他在一起。
可這場夢境里,沒有薄燼延的身影,只剩下他們兩個(gè)人。
而桑若此刻的腦海當(dāng)中,全部都是薄燼延的身影,她瘋狂的在尋找著他,卻怎么也找不到,不知道她究竟躲在哪里。
“薄燼延,薄燼延……”
“薄燼延,你在那里?”
“薄燼延!”
……
桑若迅速從床上蹦起來,睜開眼眸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身旁的男人。
薄燼延也被她的舉止驚醒了,神色擔(dān)憂的看著她:“怎么了?你是做噩夢了嗎?”
桑若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快速的伸出手去,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身體持續(xù)在顫抖。
薄燼延伸手撫著她的后背,輕聲的安撫道:“沒事,我在這里,不要害怕?!?
桑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漸漸地緩過神來,最后靠在他的懷里,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薄燼延見到她睡著之后,才重新抱著她,放到了旁邊的床褥上。
翌日,清晨。
桑若醒來的時(shí)候,薄燼延已經(jīng)醒了。
他早已穿戴整齊,拿著她的衣裳走過來:“小若,你換好衣服后,我們吃個(gè)早餐,就回京城了?!?
桑若伸手接過那套衣服,起身走向了洗手間。
薄燼延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眸色漸漸變得幽暗。
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讓她徹底走出來?
上了飛機(jī),薄燼延才掏出一封信,遞到她的面前。
桑若看到封面上的字跡時(shí),脊背霎時(shí)間僵了一瞬,那是師兄的字跡。
若若親啟。
“這是我讓人清理方乾的遺物時(shí),在他抽屜里面發(fā)現(xiàn)的,有可能是他很久之前寫給你的信,也有可能是最近才寫的,更有可能是……”
遺書。
這兩個(gè)字,薄燼延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把那封信放到了她的手掌,最后移開視線。
桑若卻把信塞到他的手里:“等回去之后,你幫我打開看看吧!我沒辦法看到他的字……”
看到關(guān)于他的任何東西,她都會(huì)有一種深深地罪惡感。
就算她很想看,也沒有勇氣打開。
“你不介意嗎?”
“不介意?!?
薄燼延直接把那封信,當(dāng)著她的面拆開,隨即專注地看了起來。
桑若把頭偏到一旁去,看向窗外的風(fēng)景。
薄燼延低頭看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