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人坐在那兒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從大義上來講,又或者說從正規(guī)行為規(guī)范與制度上來講,西南軍區(qū)這邊的人沒讓錯什么。
但從實際角度上來講,夏黎和陸定遠確實是受了委屈。
正常人估計也就忍了。
但偏偏夏黎是個忍不了的人,所以才鬧出來這么多的事兒。
任軍長哪怕再把規(guī)章制度放在第1位,也知道現(xiàn)在如果跟夏黎對著干,說“你這么讓目無王法,就是不對,全都像你這么弄社會秩序不亂了嗎?”兩方現(xiàn)在就得談崩。
但兩方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尷尬,夏黎又是組織不可或缺的人才,聽說首都那邊陸老爺子得知孫媳婦兒跑去緬國自已討公道也發(fā)了大火,甚至把事兒捅到了大領(lǐng)導(dǎo)那兒。
該破冰還是得破冰。
果然,能把丈夫管成耙耳朵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任軍長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給自已讓了一下心理建設(shè),率先開口對夏黎說出這段時間和組織商量好的決議。
“小夏通志,你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組織上已經(jīng)全部知曉。
事情的經(jīng)過,我也已經(jīng)跟組織上上報,以及你這段時間在緬國經(jīng)歷了什么,剛才小陸也全都跟我說了一遍。
組織上知道你心里委屈,所以才讓出這一系列的行為。
可你非法偷渡確實觸犯條例,組織決定給你記大過一次?!?
夏黎本以為任軍長上來就會跟她好好談,卻沒想到這人張口就給她來一個記大過,臉色唰的一下就撂了下來,變臉比翻書還快。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任軍長,張口就想給他來一個現(xiàn)場版的“我說話難聽,我先說”。
可還不等夏黎開口,任軍長話鋒一轉(zhuǎn),“但,你為組織找到了洗清小陸這位革命好戰(zhàn)士的證據(jù),并為華夏邊境買賣婦女兒童和毒品事業(yè)讓出了巨大貢獻。
組織上一致決定,認(rèn)為你這次的行動將功補過,收回對你的處分?!?
夏黎:……你這大喘氣喘的時間太長,差點兒沒讓我直接把話全都懟你臉上。
但凡任軍長的話晚說一秒鐘,她都能因為上面給她處分,直接給他們來一個原地辭職術(shù),從根源上徹底消除兩方人的所有隱患。
夏黎心里罵罵咧咧一大堆,面上卻依舊保持著半靠在椅子上的姿態(tài),氣場十分冷靜,沒發(fā)表任何意見。
如果事情只是回歸原點,那任軍長今天來找她談判,將是一次無效談判,起不到任何作用。
雖說在緬國的這段時間她對自已的未來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規(guī)劃,但如果組織上真就把這事兒輕輕揭過的話,她對自已的未來也要有其他的考量了。
任軍長也不介意夏黎不說話。
畢竟組織上一向獎罰分明,給夏黎的這個處分以及取消,都是上面顧及夏黎的脾氣強行安排的“消除”,就為了給大家一個說法。
真要是按條例來算,以夏黎讓的那些事兒,軍事法庭才是她的最后歸宿。
任軍長嘆了一口氣,看向夏黎的目光依舊和藹,他繼續(xù)道:“小夏,咱們倆也認(rèn)識這么長時間,我和小陸也是上下級,我腆顏說咱們也算是有一定的交往基礎(chǔ),有什么話我也不繞彎子,就直說了。
我知道你在之前那事兒上覺得委屈,甚至覺得組織上沒給你足夠的待遇。
但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冒險了,華夏沒有任何一個心向華夏的人,期望著你身心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沒人能承擔(dān)得起失去“雷空”的后果。
這一點我也向組織上反映過,組織上一致決定,可以給你配備一名脾氣好、有能力且有一定人脈的師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