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郡。
衛(wèi)家已經(jīng)在收拾家當,東西不多,但吃的穿的用的,都得帶上。
看著收拾出來的一大堆物件,衛(wèi)青淮撓撓頭:“阿娘,不能帶那么多,怕不好拿,都換成錢吧?!?
劉蘭娘有些不舍:“我們不是有馬車嗎?擠擠也放的下?!?
家里以前有三輛馬車,只是現(xiàn)在日子艱難,賣了兩輛,只留下了一輛作為平時出行用。
衛(wèi)青淮搖頭:“馬車要坐人,不能放太多物件,不然速度跟不上?!?
劉蘭娘嘆惜:“這些都是舊物件,也換不了多少錢。”
衛(wèi)青淮也是無奈:“能換多少算多少吧?!?
劉蘭娘咬咬牙:“行,偷偷的,別讓人看到,這院子,你也去退了,就說租滿這個月。”
對方?jīng)]說具體什么時間走,只說過幾天,她把時間稍微留長些,免得到時候無地可去。
衛(wèi)青淮一一應下。
劉蘭娘看著院子,神情有些茫然,良久才嘆口氣:“好在可以去你阿姊那,不然我們都不知該怎么辦?”
幾天前,蛟軍就把應郡圍了,不確定什么時候打起來。
衛(wèi)青淮也有些惆悵,神情蔫蔫,雖然去投奔阿姊,但對未知的世界,他還是滿心擔憂和惶然。
劉蘭娘提醒:“這幾天別往主家去了,別被他們看出端倪。”
衛(wèi)青淮輕輕點頭:“阿娘放心,我知道輕重?!?
他其實已經(jīng)很久沒去主家了,以前父親還在時,他們和主家關(guān)系不錯,他也和主家的幾個族兄弟玩的挺好。
只是,到應郡后很多事都變了,他也看清了很多事的本質(zhì)。
劉蘭娘披上外袍:“我去孟家看看?!?
孟家此時同樣忙成一團。
陳醉藍把她拉到內(nèi)室,兩人才能好好說話。
“怎么回事?不是說只你們大房去嗎?怎么現(xiàn)在……”劉蘭娘奇道。
陳醉藍無奈:“現(xiàn)在應郡都被圍了,不定什么時候就打起來,家里人急了,這才……”
劉蘭娘欲又止。
陳醉藍嗔她一眼:“跟我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劉蘭娘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就跟你說實話了,豐州路途遙遠,危機重重,東西能少帶就少帶些?!?
此時她并不知坐船前往,只以為是有人帶著他們走陸路去豐州。
陳醉藍點頭:“我知,這些東西不是全部都帶去的?!?
劉蘭娘這才暗暗松口氣:“那就好,只是,都去嗎?我怕萬一那邊情況不是太好……”
因為女兒的事,衛(wèi)家已愧對孟家,而他們不計前嫌一直照顧他們孤兒寡母。
她去豐州,是抱著死也要去的決心,因為她的女兒在那,她一生只得一雙兒女,兒女都是她的命。
孟家不同。
現(xiàn)在應郡雖被圍攻,但孟家走走路子,還可以去泗州的其他郡縣。
應郡有碼頭,可以走水路,蛟軍想圍死他們是不可能的。
陳醉藍嘆氣:“公爹決定的,我也無法,不過你不用過于擔心,我們這房子還留著,留幾個奴仆在這,如果豐州情況不好,我們還能回來?!?
“只是,如果能走水路就好了,我們能租到船?!?
劉蘭娘搖頭:“具體我也不知,對方只說到時間會來叫,看他們怎么安排吧。”
戈鳳。
慕寧興沖沖匯報:“主公,曲召果然開始攻打澤阿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