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143.達克烏斯的樂子

蛇神金字塔的通道門口充滿了力量的氣息，那是一種充滿敵意的魔法，一種以某種方式讓入侵者自己意識到有危險的魔法。

但沒什么用，這道魔法是特亨霍因撤離的時候留下的，很快大門就被他打開了，黑暗的通道像洞穴一樣的入口在隊伍面前打著哈欠，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不同的氣味，比奎扎城市里的臭氣更強烈，但這是一種令人別具一格的討厭的氣味，似乎只有蛇的身上才會散發(fā)出來。

這里在之前討論的計劃中作為一個暫時的落腳點使用，兩個大隊的神殿守衛(wèi)們和充當觀察和通訊作用的靈蜥祭司將在這里待命，抽象點的說就是游戲里的存檔點。

這座蛇神金字塔似乎比之前達克烏斯在別的地方接觸到的蛇神金字塔更奇妙，無論是男性杜魯奇和女術士不由自主地認為自己處于生病的狀態(tài)，就好像這里有著一種與其他玩意一直反沖的力量在對他們施加未知的影響。

女術士們的感覺尤為強烈，她們能夠快速感受到那些東西發(fā)出的脈沖，還能注意到自己手臂和脖子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就好像在周圍有著一種從四面八方而來的純粹、未被開發(fā)、有起伏的能量通過一道洶涌的連結(jié)灌注到施法者體內(nèi)。

“這座城市是這座大陸魔法之風的匯聚點?！备惺艿讲贿m的達克烏斯對著周圍的女術士們解釋道。

說完，達克烏斯的腦海里就充滿了可怕的畫面，走廊里慢慢地充滿了沙子來窒息他們，或者是為了淹沒他們，或者是巨大的軍隊螞蟻在吞食他們。很快他用意志擊退了那些可怕的景象，他環(huán)顧周圍發(fā)現(xiàn)杜魯奇?zhèn)兓蚨嗷蛏俚囊策M入了他之前的狀態(tài)，他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哥哥流著口水，但很快他的哥哥從那種幻象中脫離了出來。不過他又進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tài)，他在理順他的思路。

從南北兩級傳送門流出的狂躁魔法之風通過北方的奧比恩巨石陣、南方的靈脈巨網(wǎng)和奧蘇安的路標石的引導，匯聚到奧蘇安內(nèi)海的大漩渦進行凈化提純，在這過程中魔法之風有一個不斷被凈化的過程，就像一套過濾的蒸餾器，而奎扎就是露絲契亞靈脈網(wǎng)絡的交匯點，就像陣眼一樣。

達克烏斯為什么要支持馬雷基斯君臨奧蘇安？這不僅僅是作為樂子人想看到之前從沒有過的巨大變化在他的操縱下出現(xiàn)了。

一個是因為達克烏斯是杜魯奇的身份，另一個是馬雷基斯拒絕了凱恩，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是馬雷基斯就是第二位被阿蘇焉欽定的正統(tǒng)鳳凰王，不是靠避火咒戲弄阿蘇焉的鳳凰王，如果這個問題得不到解決的話，這至始至終是隱患，然后這其中又涉及到了凱恩。

雖然是我命我不由天，但這個世界終究是有神的，達克烏斯現(xiàn)在的武技都是馬雷基斯教的，他或許沒有直接搞死馬雷基斯的實力，不過他能憑借馬雷基斯對他的信任，通過一些布局坑死馬雷基斯，但之后呢，他當?shù)谌徽y(tǒng)鳳凰王？

阿蘇焉會承認這樣的達克烏斯嗎？k只是不說話，雖然不知道k是真的自閉，或是因為神力已經(jīng)衰落到只能格式化響應了，無論何種原因不說話都并不代表k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傻子。

如果達克烏斯真是阿蘇焉選中第三任鳳凰王，那他為什么不支持馬雷基斯上位呢？這種選中不是在現(xiàn)在，也不是在未來，而是現(xiàn)在到未來之間的變化，就像一開始深淵之主、洛瑟瑪也沒有選擇他作為冠軍一樣，而是隨著時間的變化和他的行為來確定。他需要阿蘇焉的見證和肯定，除非他能一刀砍死阿蘇焉，做到真正的我命我不由天。

現(xiàn)在精靈內(nèi)部的情況很復雜，全是不穩(wěn)定的因素，盤踞在納迦羅斯的杜魯奇內(nèi)部也很復雜，而且對奧蘇安虎視眈眈。

奧蘇安的阿蘇爾分成十個王國進行自治，內(nèi)部也暗流涌動，邪教徒和享樂主義不計其數(shù)，雖然名義上遵從鳳凰王和永恒女王的統(tǒng)治，但自治程度極高，那些親王涉及到自己核心利益的時候還是會優(yōu)先自己為主。

舊世界的阿斯萊只關注外界的消息，但不并與外界進行接觸，宅在那片林子里圈地自嗨。

這些問題都是需要解決的，而阿斯萊的問題就是達克烏斯接下來要處理的，他估計了一下，隨著杜魯奇準備戰(zhàn)爭的加速，只有這個窗口期，他雖然可能做不到讓阿斯萊站在杜魯奇這邊，但他也得過去趟了解下情況，順便會會中古的達芬奇和即將當選鳳凰王的芬奴巴。

同樣，達克烏斯承受不了馬雷基斯死了之后隨之而來的后果，這樣會涌現(xiàn)出的變化就更多、更大、復雜，更奸奇狂喜，如果阿蘇焉被壓倒了，凱恩取得了真正的優(yōu)勢的話，那事情會變得更加麻煩。還不如選個穩(wěn)妥的道路，讓奧蘇安在他與馬雷基斯的治理下變得國富民強，兵強馬壯，因為大漩渦的存在奧蘇安必須是穩(wěn)定的，并且領袖要有足夠的號召力能應對各種未知且復雜的情況，而不是現(xiàn)在的一盤散沙。

達克烏斯一直反對蜥蜴人加入精靈的內(nèi)戰(zhàn)，因為他始終認為精靈內(nèi)戰(zhàn)是精靈內(nèi)部的事，他和馬雷基斯也有能力做到，但話說回來也可以強行說這是維護世界穩(wěn)定的事，如果他繼續(xù)在蜥蜴人社會中獲得更高的影響力，他也可以說這是大計劃的一部分，從而取得到史蘭領主們的支持，但他始終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但讓兵強馬壯的精靈反過來幫助蜥蜴人，達克烏斯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因為這確確實實是為了維護這個世界。

說白了，這一切的一切的核心問題都是魔法之風，大漩渦從成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千年了，就像一個機器從誕生之后一直在高強度的運行著，有時候還得過載運行。只有史蘭魔祭司們會做為維修師去維護和檢修大漩渦，但史蘭魔祭司們能做的也僅此是這些，畢竟總維修師的靈魂還被困在木乃伊上。

達克烏斯相信會有那么一天的，哪怕在沒有馴龍者卡勒多的指導下，以初代史蘭克羅卡領主領銜的史蘭魔祭司們再加上精靈的半神和高階大法師也能讓大漩渦的耐久值得到提升。

反過來奧比恩巨石陣和南方的靈脈巨網(wǎng)作為大漩渦的過濾網(wǎng)也要得到妥善的維護，這需要很多很多先決條件，比如果說能重新運用的孵化池等等，這樣蜥蜴人還會有余力去守護各個靈脈網(wǎng)絡節(jié)點，不讓大漩渦過載去損耗耐久值。

抽象的說這就和做那個進水出水的數(shù)學題一樣，只不過達克烏斯所面臨的有些難度的，還得加一道過濾的程序，保證過濾和蒸餾都能維持在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程度。

原本靈脈網(wǎng)絡是由史蘭魔祭司們在古圣的指點下在全世界范圍之內(nèi)建立的，這是一種將整個世界變成一個能量倉庫的辦法。每一處節(jié)點都被仔細地排列在世界各處，用來穩(wěn)定那些不受控制的魔法之風。

由于古圣的消失，史蘭魔祭司們于是就接手了靈脈網(wǎng)絡的管理。他們對于如何存儲與利用靈脈網(wǎng)絡里的力量一直都十分謹慎。他們很清楚，一旦靈脈網(wǎng)絡里的力量被釋放，即使是自己也無法控制。他們也很清楚混沌惡魔的危險。但這不代表他們就從來沒有動用過這股強大的力量。他們也曾經(jīng)利用靈脈網(wǎng)絡移山填海倒轉(zhuǎn)乾坤，將這個世界完全改變。

不止神殿城市是靈脈網(wǎng)絡的節(jié)點，當一個冒險者深入露絲契亞的叢林時，他將看到不可知的可怕真相。巨大的建筑被樹木圍繞，苔蘚被刮到一邊，露出復雜的雕刻花紋，方尖碑隨著聚集的魔力開始轟鳴。很少有冒險者知道這些建筑的用處，這些都是靈脈節(jié)點之一，這些節(jié)點，魔法之風的聚集地，存在于整個露絲契亞。

通常，這些都是古圣的指導下建造的，還有一部分其他的則是后來由史蘭魔祭司和靈蜥建造的，以利用特定的天體排列，或作為他們失落的主人的祭祀地點。這些地方對蜥蜴人具有重要意義，許多地方都擁有專門用于維護靈脈節(jié)點的小型定居點。

即使是那些看起來雜草叢生、被遺棄的地方，也沒有被遺忘，有警惕的偵察兵和復雜的陷阱守衛(wèi)著。然而，并不是所有這樣的地方都是人為的。魔法之風是變化無常的，即使是史蘭魔祭司的精心運作也無法預測魔法之風將走的所有道路。和其他地方一樣，發(fā)生巨大悲劇或魔法活動的地方在風中形成漩渦，表現(xiàn)為奇妙和禁忌的地方。

比如說露絲契亞地峽，斯凱吉定居點下方的黎明之塔、日月之碑、恒星金字塔、遠視之顱等等等這些像景點一樣的奇特地方都是靈脈網(wǎng)絡的節(jié)點，包括古圣煌奇的破敗神廟，雖然說是有守衛(wèi)把守，但也不是絕對的，現(xiàn)在露絲契亞大陸只有最重要的地方才會有蜥蜴人維護和把守，起碼達克烏斯去了兩次煌奇神廟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守護者的存在。

大入侵的時候混沌惡魔能源源不斷的涌現(xiàn)是因為沒有大漩渦來抽干那股狂躁的魔法之風，在這套過濾蒸餾體系完備的情況下，沒有了充足且狂躁的魔法之風，亞空間的混沌邪神們也沒法拿中古世界有什么辦法，想使勁都沒辦法使勁，只能在偶爾的空擋或是持之以恒的滲透才能瓦解，不過那時候達克烏斯八成都涼了。

達克烏斯認為做好這道數(shù)學題，才是維系這個世界的關鍵所在，這才是穿越遮蔽的迷霧看到的真正核心所在，而不是什么單純的干死三只眼和他的滅世大軍，如果核心的問題得不到解決，之后還會四只眼，五只眼，眼眼相傳，源源不斷，這玩?zhèn)€毛？他現(xiàn)在是長生種的精靈，又不是舊世界的人類短命鬼，他求的是一世，而不是一時。

更不是讓八風綁定在各自不靠譜的人身上，那已經(jīng)完全是下下策了，屬于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雖然達克烏斯選擇的這條路有著諸多的限制和不確定性，但在有后路的情況下，這也是他的樂子、他的局、他的大計劃。

還有比這更大的樂子嗎？！

而達克烏斯要做的就是他現(xiàn)在所做的，作為一個協(xié)調(diào)和溝通的核心樞紐，把能維護這個世界的力量串起來，再把對這個世界不穩(wěn)定的因素給揚了。

“道路艱且長，十里山重重，五里水泱泱，奇妙的世界啊?！边_克烏斯從尋思中回過神嘀咕道，之后他就被室內(nèi)的祭臺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放著祭臺的金字塔內(nèi)部空間是巨大的，盤繞著蛇雕像的巨大柱子從地板上升起，就像一座石頭森林，支撐著房間的天花板，它們的螺旋輪廓似乎在光線下閃爍著，猶如怪異的影子在不斷的跳舞。

好奇的杜魯奇?zhèn)冃⌒囊硪淼膰诉^去，畢竟黃金、寶石和珍珠這類閃亮的東西一直對他們有很大的吸引力，但他們也知道這似乎是某種祭祀用的圣器，他們沒有魯莽到上去觸碰，只是圍觀，

巨大的祭壇散發(fā)出的光澤像鍍金的拱門一樣，通體都是用黃金做的，達克烏斯走近了一看發(fā)現(xiàn)祭壇的工藝十分巧妙，表面由數(shù)百條蛇的形狀制作，蛇的線圈交織在一起，每條蛇閃閃發(fā)光的眼睛都是用他所見過最好的紅寶石做出來的，每條蛇的藍舌頭是用被壓碎的藍寶石做的，閃亮的尖牙用的則是珍珠。

“金蛇狂舞啊?！边_克烏斯背著手看著眼前工藝價值價高的藝術品嘀咕道。

就在達克烏斯看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蛇從內(nèi)殿的陰影中滑行而出。它光滑的身體閃爍著反光，棕色和黑色的裝甲鱗片在柱子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一只像河船一樣大的鈍頭從地板上升起，它聞到了闖入者的味道，它的眼睛凝視著站在杜魯奇中的達克烏斯，它藍色的分叉信子在它的鼻子前搖擺著。

這條巨大的蛇繼續(xù)從黑暗中爬出來，卷成線圈，它的鱗片狀的皮膚在地板上不斷起伏著。

達克烏斯揮了揮手制止了杜魯奇?zhèn)兠鎸奚叩目謶?，讓他們放下隨時準備擊發(fā)的魚叉弩。他雖然對這種巨蛇有種感官上的不適應，但他知道這只巨蛇的索提戈意志的體現(xiàn)，應該是當初特亨霍因撤離這里時留下的守護者。

在狹窄的范圍內(nèi)，巨蛇擠開了護在達克烏斯身前的杜魯奇，它冷冰冰的眼睛盯著達克烏斯看了一會兒，然后它的脖子兩側(cè)的巨大的肉褶突然張開，使它可怕的頭看起來有三倍的巨大。

“大人，這……”被擠開的弗拉奈斯有些緊張地疑惑道。

“無妨。”

巨蛇張開腥臭的嘴，吐出信子嘗了嘗空氣，然后小心翼翼地觸碰達克烏斯的臉頰，它似乎對達克烏斯很感興趣。

達克烏斯屏蔽了呼吸，任憑巨蛇舔他的臉頰，看巨蛇慢慢地轉(zhuǎn)動身體滑動著，看著巨蛇龐大的身軀把他纏繞起來。

“能溝通嗎？”雖然被巨蛇纏繞著雙腳離了地，但達克烏斯并沒有感覺身體受到擠壓，他伸開雙手撐在巨蛇的身體上，看著巨蛇的眼睛問道，巨蛇的瞳孔呈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很奇怪，不能說是半傻半呆，只能說有智慧，但不多，有種失了智的美感?？傊褪呛軇e扭，就跟他在伊扎塔蛇坑里看到的那只巨蛇一樣，就盯著他看，然后就沒然后了。

巨蛇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把達克烏斯放了下來，隨后又游走到了特亨霍因的身邊。

“我這算不算被蛇吻了？”達克烏斯看著站在他身邊隱隱待發(fā)的德魯薩拉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