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初緊張地抓住母親的衣袖,沖著淳老太太喊,“奶奶!你不能傷害我娘親!”
淳老太太心頭一噎,“我沒想傷害遇初?!?
說罷,她朝著遇初招了招手,“遇初,你娘親犯錯了,奶奶要罰她,乖孫,你過來。”
“不,你不能罰我娘親!”遇初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遇初,沒事,這水不燙,娘親沒有受傷?!?
淳靜姝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將他放到旁邊的椅子上,順手解下醫(yī)藥袋,話鋒一轉(zhuǎn),“那母親是想傷害我?”
說話間,她的余光不動聲色地觀察大堂里的幾人。
有村長,淳啟哲的妹妹,還有一個眼生的豐腴華貴女子。
姿色中上。
她,是顧于景以前的準未婚妻,現(xiàn)在的妻子嗎?
“淳靜姝,你還好意思問我!”
淳老太太見淳靜姝語氣不善,不似平日那般溫和,火冒三丈,“淳靜姝,你跟我老實交代,你今日是不是借著采藥之名,私會李羅了?”
“李羅?”
淳靜姝愣住了。
怎么,不是顧于景?
這廂,在臥房。
一聲低低的咳嗽,讓打盹的侍衛(wèi)瞬間清醒。
“主子,您醒了?”
“拿一身衣裳來?!?
服用解藥后,顧于景的燥熱散了,可身上卻直冒冷汗。
侍衛(wèi)拿來衣服,他脫下濕透的衣裳,瞥到手腕時,動作一滯。
“松煙,我手上的那根紅繩去哪了?”
“小的,小的不知。”
侍衛(wèi)叫松煙。
他想起,第一次伺候公子時,便看到公子左手手腕上戴著一根紅繩。
從未取下,也不允許任何人觸碰。
幾年過去,那根紅繩已經(jīng)泛白,繩結(jié)處已經(jīng)磨出了細細的纖毛,隨時都可能斷開。
“去找,派所有的人去找?!?
顧于景臉色黑得可怕。
松煙叫上侍衛(wèi)分頭行動。
他不明白,大人為何如此看重那根紅繩。
紅繩上一沒有鑲金,二沒穿玉,時間久遠,實在是配不上自家大人的灼灼風華。
京中任何一個貴女,送給公子的紅繩,都比這根貴重百倍。
兩個時辰過去,一無所獲。
屋內(nèi),被褥散開,書籍遍地,一片狼藉。
顧于景一身中衣站在溫泉池中,看著空蕩蕩的手腕。
山間涼風吹來,他連打了十個噴嚏,胃里翻涌,身形晃動。
“公子……”松煙連忙上前扶著顧于景,滾燙的觸感,讓他心中一驚。
掀開衣袖。
顧于景的皮膚重新泛起密密麻麻的紅。
“還有情毒!”
松煙驚呼一聲,“淳大夫不是說都解了嗎?怎會……”
“你找了一個蹩腳大夫?!?
顧于景微微喘著氣,想起那女人細膩如瓷的肌膚,“女人的話都不可信,你被騙了?!?
松煙懊惱,難怪她走得那么快,白花了那三錠金子。
“淳大夫?我想起來了,我好像在淳大夫的布袋里,看到過那根紅繩!”另一名侍衛(wèi)驚呼。
顧于景銳利的視線掃過來。
“你沒有看錯?”
“大人手上的紅繩的織法奇特,小人不會記錯?!蹦敲绦l(wèi)回道。
顧于景腳步虛浮,推開松煙,“備馬。”
“大人,您要親自去嗎?”
“你不是已經(jīng)被騙了一次?”顧于景冷哼一聲,披上外袍。
怎么會這么巧?
他才在那幫人的算計下中了情毒。
她就在雅閣附近采藥?
紅繩又恰好落在她的袋子里?
那個女人是故意的。
她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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