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
走出派出所后,阿慶在身后喊了我一聲,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我能聽出他語氣里濃濃的自責。
我轉(zhuǎn)過身,看到阿慶和啞巴并肩站著,還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像是兩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其實我并沒有怪他們,有些事情哪怕明知做了不妥,但還是抑制不住事發(fā)時的那股沖動。
就像我自己,死里逃生那么多次了,不也一樣無法百分百控制自己的舉動?
再說,要是沒有他們兩個,我早就死了。
這點小事而已,我自然不會怪他們。
當下我又看了一眼面色古怪的姚雪,沖阿慶二人說道,“走吧,回去再說?!?
我們剛走,宋樹民就撥通了一個電話,面色凝重的說道,“王威,這次你們捅到馬蜂窩了!”
電話那頭的威哥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語氣里還帶著一絲笑意,“不至于吧?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這三個人就是外地佬,那個戴口罩的去年在市醫(yī)院住了幾個月,然后相中了大學城的人氣,就在這邊開了一個燒烤攤,應該沒什么背景吧?”
宋樹民也笑了,不過是冷笑,“哼!你知道的可真多!那你知道剛才誰給我打電話了嗎?”
威哥的語氣這才有了一絲嚴肅,“誰?”
“西塘分局的袁銘,袁局長!”
“誰?袁銘?這伙人還認識袁銘??”
“很震驚是吧?那我告訴你,更震驚的在后面!是有人給袁銘打的電話,袁銘才給我打過來的!讓我千萬不要亂來!那你知道是誰給袁銘打的電話嗎?”
“誰?”
宋樹民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透著一絲畏懼,低沉說道,“是市局的那個閻王!”
在宋樹民看不到的另一邊,威哥早已面容呆滯,說話甚至都有些結(jié)巴了,“不是.....宋所,這.....這幫人怎么可能認識.....”
宋樹民郁悶說道,“你問我,我他娘的問誰去??!我告訴你啊王威,這個事你最好趕快給我處理好!該道歉道歉,該賠償賠償!”
“不能再讓那個閻王注意到這里了,要不然,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你要是實在抹不開面,就想想豺狼的下場?!?
“我知道了宋所,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的?!?
另一邊,掛了電話后,威哥眼中的震驚依舊沒有消失。
虎頭今晚的動作是他親自授意的,他覺得吧,開燒烤的那三個家伙確實有點給臉不要臉了,媽的,去你那捧場是給你們面子,還敢收我的錢?
就算打了,他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就是幾個外鄉(xiāng)人嘛,能翻出什么水花?
再說,自己跟宋所可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就算打了他們,最后還是由他們賠償自己的醫(yī)藥費。
這樣的事情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次失手過?
誰知!
就這么一點小事,竟然把市局的那個閻王驚動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幾個開燒烤的外鄉(xiāng)人而已,怎么能和那個閻王有瓜葛呢?
當然,現(xiàn)在想這些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因為事實擺在眼前,市局的閻王確實打招呼了.....
威哥感到一陣頭大,甚至還生出了一抹沒來由的后怕。
他沒辦法不害怕??!
那個閻王簡直是島城所有道上人的夢魘,這幾年間,被他抓走的江湖大佬,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
別的不說,就前幾天,豺狼的手下竟然不知死活的抓了閻王的妹妹,結(jié)果呢?
三天而已,參與綁架的幾個家伙被盡數(shù)捉拿歸案,得到風聲后,豺狼嚇得連產(chǎn)業(yè)都不要了,直接逃出了島城。
就這,閻王也沒有放過他,已經(jīng)派人跨市追捕去了。
可以說,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名字出現(xiàn)在閻王的耳朵里。
這下好了,自己主動送上門了!
威哥越想越郁悶,你說這叫啥事,本想著敲一筆竹杠呢,沒想到把自己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