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后,我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因為我知道,秦母不可能再無理取鬧下去了。
她本身就是一個長輩,要是再欺負一個沒媽的孩子,別說秦紅菱了,估計沒一個人會站在她那邊。
但現(xiàn)在話說了一半,她臉上露出了騎虎難下的尷尬。
察覺到這個情況后,我連忙打起了圓場,沖秦母笑道,“嬸子,你渴不渴?要不下去喝點茶吧?”
“怎么?趕我走是吧?”
我依舊笑道,“不是不是,我沒這個意思,我就是擔心你渴了?!?
有了我給的這個臺階后,只見秦母哼了一聲,“罷了,人要服老,我這個老婆子就不在這惹人厭了?!?
說罷,她離開了婚房。
秦母和馬曉麗剛走,荷角領著曹夢圓過來了。
“方叔叔,圓圓姐在下面有點著急,我就帶著她上來了......”
看到我后,小荷角還特意解釋了一下。
我摸了一下她的頭,笑道,“不要這么拘謹,這里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哪里都可以逛的?!?
說著,我又看向曹夢圓,然后有些哭笑不得。
這孩子怎么在吃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整個人胖乎乎的,她本身個子就不低,估計現(xiàn)在得有一百二十斤朝上了。
而且,曹夢圓好像越來越靦腆了,有點不敢跟我對視的意思。
進了房間之后,立馬就走到了秦紅菱和楊梅跟前。
看到這一幕后,哪怕外面響著喜慶的嗩吶聲,也不能抵消我內心的感傷。
雖說曹夢圓現(xiàn)在過的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可現(xiàn)在的她終究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曹夢圓?。?
就此時的場景,我也無法和她單獨相處,索性移開了目光。
秦母的危機已經解除,我便沒有在樓上多待,隨即走出婚房下了樓。
我走后,婚房里沒有外人,除了新娘倪萍和兩個伴娘之外,還有秦紅菱、姚雪、楊梅、曹夢圓以及小荷角。
倪萍的心情......有點復雜,談不上生氣和難過,就是有點憋屈。
怎么說呢?
為了今天的婚禮,她從早上三四點就去影樓盛裝打扮了。
她本身底子就不錯,加上昂貴服裝以及首飾的加持,她覺得,她應該是今天最漂亮的那個人。
可在這個房間里,卻有三個人讓她嘗到了什么是挫敗感。
這三人分別是秦紅菱姚雪和楊梅。
直到此時她才明白一點,有些東西出生的時候有就有,如果沒有,那就真的沒有了。
顏值這個東西可不是化妝首飾所能彌補了的。
現(xiàn)在倪萍看向曹夢圓的眼神非常親切,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她普通,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壓力。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眼中這個不起眼、眼神時而清澈時而渾濁、還有些胖的女人卻是曾經如流星一般劃過華語樂壇的小天后曹巖!
她更不知道的是,被她驚為天人的姚雪就是曹夢圓的歌迷之一。
也就曹夢圓失憶了,要不然,給她壓力的就是四個人了。
.....
.....
隨著中午臨近,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熱鬧了。
阿慶和小川他們是一點沒得閑,跟著我二伯家的那兩個堂哥一塊,不是幫忙接親就是幫著干一些瑣碎的零活,現(xiàn)在,又幫忙支起桌椅板凳來了。
今天大概席開八十多桌,光是整理桌椅就不是一件輕松的活。
還好天氣涼爽,要不然,吃席也是一種遭罪的事。
吃席之前,還有一件最重要的禮節(jié)要進行。
在我們老家叫‘請頭’。
就是新人要向長輩磕頭,然后長輩給新人禮錢,大致就是這么回事。
一般來說,請頭的長輩都是按親疏、輩分、年齡來排列的。
我爺爺奶奶已經去世了,按理說先讓我姥爺和姥姥第一個請頭。
不過,我爸卻將曹老頭和師娘安排到了第一。
這個安排當之無愧,不說曹老頭那嚇死人不償命的通天背景,僅是對我的幫助,也足以擔當這第一請頭人。
曹老頭和師娘象征性的推辭一番后,最終還是在我爸媽等人的擁簇之下,坐在了太師椅上。
接著,方平和倪萍恭敬的跪下磕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