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洲客氣的問道。
領(lǐng)頭的人扭過頭,看著王學洲一笑,露出整潔的牙齒:“我是錦衣衛(wèi)百戶,詹輝?!?
來之前指揮使交代過他們客氣一些,要不然這會兒他們早就上手了。
“詹百戶,請坐。”
王學洲伸手請他們坐下。
這次來的錦衣衛(wèi)這里有八個人,但是椅子只有四個,剩下的四人王學洲剛要喊人搬凳子來,就見他們毫不講究的或坐地上、或直接坐在了下首兩個椅子之間的小茶幾上,十分隨意。
詹輝笑了笑開口:“我們都是粗人,不講究那么多,這次過來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來調(diào)查您的。”
王學洲有些驚訝:“查我?”
這京里的人沒毛病吧?查他什么呢?
“是的,國子監(jiān)有一名叫田彬的學生去敲了登聞鼓,告您以權(quán)謀私,濫殺無辜,搶奪他人家產(chǎn)?!?
詹輝眼神銳利的盯著王學洲,不放過他臉上一絲表情。
王學洲無語凝噎。
見過找死的,沒見過這么迫不及待上趕著找死的。
“你說這事兒??!那我可就要說道說道了·····”
王學洲將自已來到這干過的每一樁事,全都交代了,還起身從抽屜里摸出一堆東西遞過去:“這就是安、田兩家的案卷、判決、結(jié)案,都在這里,還有證詞、那些被欺壓的百姓名單也在這里,證人就在牢中,你們隨時可以提審?!?
“如果我遞交上來的這些你們不相信,可以隨意探查,我能堵一兩個人的嘴,總不能將所有受害百姓的嘴全堵上?!?
王學洲雙手一攤,很無所謂。
詹輝看著手中的東西,心中驚嘆。
竟然真的和指揮使猜測的一樣,那姓田的是誣告。
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詹輝繃著一張臉:“那田彬狀告的,您讓田老爺準備的一百零八道菜,可是事實?”
“事實?!?
王學洲干脆的認了。
詹輝精神一振,看著他:“如此奢靡,這和王大人所形容的自已一心為民,可就不符了?!?
“不是,我可沒說我一心為民,這是你自已給我加的,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
王學洲連忙糾正,詹輝哽住了。
“我那么說是為了給蒙將軍府的公子弄口吃的,你們也在京中,聽說過將軍府的公子能吃吧?你說他跟著我來這里,三天餓九頓,人都瘦了老大一圈,縣衙沒吃的,災(zāi)民沒吃的,我不吃富戶吃誰啊?這一百零八道菜,我就是隨口一說,誰知道他真準備齊了,你們瞅瞅,這田家沒有問題,能如此奢靡嗎?”
這話說的有道理。
其他錦衣衛(wèi)聽得頻頻點頭。
換成是他們,也一樣要吃這些大戶。
詹輝聽完,臉上一松:“王大人說的這些我們都了解了,等我們查證后,會如實上報。”
“別介??!”
王學洲起身,站到他們面前:“先別急著報這個。幾位來一趟不容易,大張旗鼓的離京辦事,又這么狗尾續(xù)貂的回去顏面何在?我這里你們隨便查,我問心無愧。不過倒是有一樁大案,諸位辦不辦?”
錦衣衛(wèi)聽到大案,全都精神一振,一雙雙冒著精光的眼睛看著王學洲。
詹輝雙目如電:“什么大案?”
王學洲遞給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起身站到門口吼道:“侯豆呢?端茶端到延安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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