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多大的官,在村里輩份兒從出生的那刻起就定下了,且無翻身的可能性。
“走,回家說!”
王學洲高興的拉著人進門,自動忽略了喊人的流程。
進了家門才發(fā)現,狗蛋的爹王學峰正在家里和張氏說話,旁邊還站著幾個村里的青壯,看上去精神頭都不錯。
看到王學洲回家,一個個都露著大牙:“子仁回來了?!?
“幾位哥哥叔叔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剛來,老爺子托我們帶些東西給你們,我們就來了?!?
狗蛋拍著胸口說道:“這一次老家送年禮,我爹帶著我們來的,走完這一趟,日后老家的節(jié)禮都我們跑!”
旁邊的扁擔有些興奮的開口:“對,二哥寫信說他那里缺人,我們就來了,不過來了才發(fā)現二哥不在家。”
扁擔口中的二哥說的是王承志。
王學洲聽了話里的意思,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們:“你們,不念書了?”
扁擔和狗蛋對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蛋叔,我才發(fā)現我之前說考上來那是吹牛的,讀書太難了,我就不是吃那碗飯的料。”
“我,我也不行,夫子上課我最多只能堅持一盞茶的時間,然后就昏昏欲睡·····”
王學峰立刻罵道:“這兔崽子怪會哄人的,之前一直說什么自已學的很好,將來也要做秀才公,將我和他娘哄的美的不行,到處吹他是個秀才苗子,結果被人家夫子找上門了才知道,這家伙上課就打瞌睡,夫子留的課業(yè)也不好好做,夫子實在受不了了才上門說,他去讀書純粹浪費族里的糧食!我這羞的呀!無地自容!”
越說越來氣,王學峰擼起袖子就想上手。
狗蛋左躲右閃,中氣十足:“我算學就學的很好!還會打算盤哩!那四書五經我聽著就牙酸,腦袋晃成豆腐渣了也背不會,我也沒辦法啊!”
王學文在一旁驚喜交加:“沒想到我這樣的,竟然還是天才?!”
虎墩聽著父親的話,板著臉嚴肅道:“父親和三叔是一個爺爺生的,您應該對比三叔,而不是其他人?!?
王學文大手往兒子頭上一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王學洲制止了王學峰打孩子的動作:“無妨,實在學不進去干別的也行。我爹給你們寫信了?”
狗蛋連連點頭:“二爺爺說他做生意需要人,我和扁擔兩人就動了心思?!?
張氏看著兩個人忍俊不禁:“孩子想學別的,也是有進取心,這世界上又不是非要讀書才活的下去?!?
“兒子,你爹啥時候回來?”
王學洲算了算時間:“估計到二十五了吧?!?
張氏拍板:“那就讓扁擔和狗蛋住下!等到你爹回來了讓他們跟著你爹學本事!”
王學峰感激涕零:“多謝嬸子!”
年終朝廷也要做年終總結,王學洲沒時間在家里多待,看著母親和媳婦安排好了家事,他就出了門。
老曹、何慎、古在田、趙真一、逸王幾個人全都在忙碌,就連年初分到這里的幾個錄事也都在忙著整理公文,統計檔案。
最后將這些東西全都整理到一起,再由王學洲拿給陛下審閱。
看著忙碌了好些天,按照他的要求遞上來的表格和附文,王學洲被干沉默了。
今年不僅沒結余,因為打仗的緣故神機院的帳還成了赤字。
倒欠工部虞衡司礦石原材料五萬兩。
“你小子是不是做假賬?我剛帶回來的十萬兩!這就沒了?”
何慎受到了奇恥大辱,怒不可遏:“王子仁你沒有心!你可知道今年光打仗就打了半年!甲胄、刀矛箭盾,還有火藥火器,你說哪個不是燒錢的玩意兒?!我告訴你,只欠五萬兩還是因為水泥司和釀酒坊能掙!要不是如此,你就是拿回來二十萬兩都不夠填窟窿的!”
他扭頭搬來一大摞檔案往王學洲面前一放:“來,我跟你一起重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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