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劉守仁合作不過是為了在朝堂立足,趁機發(fā)展已方勢力。
可他整個胡門的命脈都被圣上掐著,若敢違抗圣命,不只是他,整個胡門都有可能被一掃而空。
到那時,他積攢半生的政治資本將被一掃而光。
兩害取輕,他自是緘口不。
劉守仁冷笑:“是不可外傳,還是不可告知本官?”
胡益嘆息道:“你我身為臣子,該知我的處境。”
劉守仁并不如此輕易讓他搪塞過去:“左不過就是陳硯指使度云初向朝廷索賠,想要廢了錦州開海權(quán)?!?
胡益不置可否。
劉守仁本也沒想從胡益嘴里撬出什么,今日這番發(fā)作不過是個姿態(tài),后面要談之事才是最緊要的。
“縱是圣命,你也該早早與我通個氣,可你事前沒動靜,事后又對我避而不見,可是盟友所為?”
劉守仁坐下,依舊是滿臉怒容:“那大隆錢莊對錦州步步緊逼,本官特意遞了話,他們依舊一步不退,還不是仗著有你胡閣老撐腰?”
胡益苦笑:“大隆錢莊此次損失重大,幾難承受,其少東家度云初險些在海上喪命,他們?nèi)绾文苎氏逻@口氣吃下如此大虧?”
“咽不咽得下,還不是你胡閣老一句話?”
劉守仁語氣頗為不善。
此次錦州困局皆因大隆錢莊而起,若大隆錢莊不索賠,錦州便可脫身,往后依舊源源不斷賺銀子,他劉門也不必再在此事上被焦門壓著罵。
“劉閣老太瞧得起本官了,大隆錢莊損失四百萬兩,豈是本官一句話就能讓他們妥協(xié)的?”
胡益心中冷笑,這劉守仁說得實在輕巧。
四百萬兩都可抵得上朝廷一年的稅收了,如此龐大一筆銀子,換成誰都難以承受,如何能讓大隆錢莊捏著鼻子認(rèn)了?
他真要是開了這個口,不止大隆錢莊往后不會為他所用,就是底下那些人,也再不會服他。
劉守仁開門見山問道:“大隆錢莊如何肯退?”
胡益神情一斂,渾身氣勢大漲,雙眼盯著劉守仁:“王素昌入閣?!?
劉守仁瞳孔猛縮,旋即便是怒不可遏:“原來你打的是這等主意,你以為本官會為了一個錦州,讓出入閣名額?”
此次內(nèi)閣擴招后,下次還不知是何時。
他劉門只需再有一人入內(nèi)閣,劉門的勢力必定大漲,到時候朝廷的格局會大變。
是時,就是焦志行想要單獨壓制他也是極難。
胡益并不惱,只是平靜道:“沒有本官相助,劉閣老想要推自已人入閣,怕是過不了首輔大人那一關(guān)?!?
以往他胡益處處幫著劉守仁,才能在許多事上壓焦志行一頭,此次胡門沒出手,劉守仁節(jié)節(jié)敗退,足以讓劉守仁清醒清醒。
此次能解劉守仁困局的唯有他胡益,若不多謀些好處,豈不是錯失陳硯送來的良機?
將兵部左侍郎王素昌推入閣,他的勢力就會大增,到時也不必處處受制于劉守仁。
劉守仁自是不會答應(yīng),二人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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