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四團血霧從忌災的身軀上爆開,讓它本就有了一道貫穿傷的軀體,變得更加支離破碎。
而且這四道攻擊的落點相當?shù)筱@,并非是隨機落下,而是完美的環(huán)繞在了魚尾之上,四團血洞彼此交織,竟然差點將它的尾巴都連根切斷,只剩下白骨和少量的血肉勉強連接!
四道無限逼近半神的攻擊迸發(fā)后,那頂天立地的四道戲影肉眼可見的開始消散,構成他們的戲道底蘊已經(jīng)在這一擊中燃盡……這是他們在舞臺上最后的絢爛。
四道看不見面孔的巨影,就這么靜靜的站在四個方位,他們輕輕抬起雙手,對著彼此抱拳行禮。
他們承載歷史的戲袍在飛舞,他們頂天立地的身軀在消散,嗚咽寒風縈繞四方。
他們從無到有,他們同門一場……
如今,是時候道別了。
這四道巨影,就這么保持著彼此行禮的姿態(tài),緩緩消散在冰原之上,寒風帶走了他們的每一粒塵埃,冥冥中,仿佛能聽到他們最后的一絲掛念,在風中回響。
希望老五和小師弟,都能順順利利……
平平安安。
……
虛數(shù)世界。
農(nóng)夫緩緩低下頭,看著那貫穿自已胸膛的血腥大洞,呆滯的目光中浮現(xiàn)出一抹難以置信。
嘩啦啦——
如瀑的鮮血灑落大地,他抬起頭還想說些什么,下一秒,他雙腿便無力的跪倒,整個人重重的砸在地磚之上。
這一瞬間,那幾枚地磚上刻畫的公式被動激活,恐怖的沖擊波與爆炸,直接將其尸體都轟成滿天血霧,連一絲殘渣都不曾留下。
死寂的世界中,
一個披著染血僧袍的獨臂身影,一步一個踉蹌,向前挪動。
他走過農(nóng)夫在地上殘留的血痕,走過被斬落的通天塔塔主頭顱,走過被釘死在墻上的蒲家兩位八階的尸體,走過只剩下半截的屠刀殘骸……
在街道的盡頭,一個鼻子上抹著白灰的狼狽身影,還在低頭不斷咳血。
“你……確實很厲害。”
“如果我沒有虛數(shù)世界,恐怕,我真的會死在你們手里?!?
“如果你完成了神道自證,成就半神……今天就算沒有他們幾個,恐怕我也會死在你的手里?!?
“只可惜……”
“這一次,命運依舊是站在我這邊。”
靈虛君虛弱的聲音響起,而丑角已經(jīng)沒有機會開口了,他的肺部像是遭到重創(chuàng),整個人只能不斷的吐氣,連發(fā)聲都極為困難。
丑角的雙眸死死盯著靈虛君,目光中充滿了不甘與愧疚……
不甘,是因為他輸了。
愧疚……是因為他沒能替小師弟,先一步解決這個該死的家伙。
靈虛君鼻子上的白灰并未消退,而在虛數(shù)世界,他壓根就不需要調動自已的能力……他早已在這里埋伏了大量的公式,只要心念一動就能激發(fā)。
這,就是他能輕易反殺這些八階的原因。
靈虛君隨意抬手,一道公式直接像是天外打擊般從遠處呼嘯而來,精準的轟碎了身前丑角的身體!
血霧彌漫,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靈虛君的僧袍也被徹底染成血色。
靈虛君轉頭看向街邊的玻璃,透過反光,他能看到自已鼻子上的白灰迅速消退……最終變成了一粒芝麻大小,點綴在鼻尖。
他有些疑惑的摸了摸那細小的白灰,似乎不理解這東西為什么沒直接消失,不過無論如何,那原本封禁他力量的能力已經(jīng)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