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冷靜點。”
天火尊者神色冷然,他快步上前,粗糙的手掌緊緊按住蕭炎顫抖的肩膀。
“你現在的模樣,就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你越是方寸大亂,越容易掉進他們設下的陷阱,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怎么去救人?”
“可是……我冷靜不下來??!”
蕭炎嘶吼出聲,聲音里滿是壓抑的痛苦與憤怒。
他驟然抬手,一把拔起背后的玄重尺,尺身剛一離背,便裹挾著狂躁的勁風舞動。尺風撕裂空氣,與呼嘯的山風交織在一起,竟引得天地變色。
“轟隆??!”
天空瞬間被烏云籠罩,昏暗如夜,沉悶的雷聲在云層后滾滾作響,豆大的雨點緊接著傾盆而下,砸在山石上濺起細碎的水花。
蕭炎立于雨幕之中,玄重尺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風,周身異火氣息不受控制地暴漲,如浪潮般翻涌,將落在他周身的雨點蒸發(fā),化作一團團白霧繚繞在身側。
他每揮一次尺,便似將心中的怒火傾瀉一分,可眼底的焦躁與痛苦,卻絲毫未減。
一旁天火尊者沒有半分勸導,只是負手立于不遠處的巖石上,神色冷然地掃視著四周,為蕭炎看護。
他知道,此刻的蕭炎需要宣泄,說再多的道理,也不如讓他自己先將情緒平復下來。
這般揮尺宣泄,竟持續(xù)了整整三天三夜。
當晨光刺破云層,灑向群山時,蕭炎終于停下了動作。
他赤裸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與淡淡的灼傷,玄重尺拄在身前,支撐著微微顫抖的身軀。
蕭炎立于山巔,迎著晨光長長舒出一口氣,那口氣息中,似裹挾著積壓了三天三夜的焦躁與憤怒,終于讓他眼底的猩紅褪去幾分。
天火尊者這才緩緩道:“古族成人禮,我略有耳聞。
這成人禮五十年一次,并非尋常慶典,而是遠古帝族專門為族中年輕子弟檢測斗帝血脈、銘刻族紋的重要典禮。
而且這成人禮向來會廣邀大陸各方強者前去觀禮,至于目的……以遠古帝族的傲慢與虛榮,你該能猜到。
這般大張旗鼓,更多是為了向大陸示威,彰顯帝族的實力。
這次古族的成人禮,遠古七族必然會設下重重埋伏……也不對,以他們的能力,只要有幾位斗圣出面,你根本無法救人。
哪怕是你家老祖也一樣?!?
“難道,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嗎?”
蕭炎不甘道。
天火尊者看著他,語氣冷然,卻字字懇切。
“你要明白,你的族人和老師,在那些帝族眼里根本無足輕重……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引你和蕭既白主動現身!
換而之,只要你們不沖動,不落入圈套,帝族也不敢輕舉妄動,你父親和老師就還能安全!”
“可是……我不能賭!”
蕭炎額頭青筋暴起,父親和老師都在那里,他怎么可能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無論有多危險,這一趟古族成人禮,他必須去!
天火尊者望著蕭炎眼底那抹堅定,終是輕輕嘆了口氣。他已經將利害關系明明白白的剖析給蕭炎看,接下來如何抉擇,就看蕭炎自己了。
“如果你實在想去,就叫上你家老祖吧,多一個人,總多一份底氣?!?
“不,這一次我要一個人去!”
蕭炎緩緩搖頭,語氣異常冷靜。
“什么!”
天火尊者猛然轉頭,臉上泛起一絲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