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軟乎乎的一聲,瞬間把顧彥斌那點(diǎn)醋意沖得煙消云散,嚴(yán)肅的嘴角再也繃不住,揚(yáng)起了得意的弧度。
    他覺得圓滿了。
    閨女最惦記的人還是他。
    他穩(wěn)穩(wěn)地接過女兒,用下巴蹭了蹭她軟軟的頭發(fā),低聲哼道:“這還差不多?!?
    李春鳳笑得更大聲了,指著顧彥斌直搖頭:“行行行,你是親爹,你說了算!”
    他又轉(zhuǎn)向余婉沁,正色道:“弟妹,路上多注意安全,到了軍區(qū)安頓好,給老哥哥來個信兒?!?
    余婉沁微笑著點(diǎn)頭:“謝謝李大哥費(fèi)心,都收拾好了。我們安頓下來就聯(lián)系您?!?
    “那就好!”李春鳳看了看火車站的大掛鐘,催促道:“快檢票進(jìn)站吧,別誤了車。一路順風(fēng)!”
    “等回頭定了日子,你來春城,咱們好好喝一杯?!鳖檹┍笮Φ?。
    李春鳳一聽,更是高興:“那必須的!這喜酒我喝定了!到時候可別嫌我喝得多!”
    他又拍了拍顧彥斌的肩膀,壓低聲音,“好好對弟妹和孩子們,你小子,福氣在后頭呢!”
    “用得著你說!”顧彥斌斜了他一眼,得意地?fù)P了揚(yáng)眉。
    “臭小子!”李春風(fēng)笑罵一句。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火車即將發(fā)車的哨聲響起,李春鳳才依依不舍地?fù)]手告別。
    一家五口順利地登上了返回春城的火車。
    因?yàn)榕R近春節(jié),所以車上的人也特別多,吵吵嚷嚷的,混合著煤煙、汗水和各種行李包裹的味道。
    顧彥斌護(hù)著妻兒穿梭在人群中,快速找到了對應(yīng)的車廂和臥鋪位置。
    他特意托人買了一間四人臥鋪包廂,相對安靜些。
    顧彥斌把童童放在靠窗的下鋪,安頓好孩子們和行李。
    余婉沁看水壺沒水了,正打算去打一些回來,被顧彥斌攔住,從她手中接過水壺,輕聲說道:“你陪著孩子們,我去打些熱水來。”
    余婉沁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溫柔地望著他:“小心些,車上人多。”
    顧彥斌應(yīng)了一聲,便拿著水壺?cái)D出包廂。
    童童見爸爸離開,立刻從鋪位上爬下來,拉著余婉沁的手:“媽媽,我們什么時候能到家呀?”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看見外公外婆和舅舅以及鑫鑫哥哥安安哥哥他們了。
    余婉沁笑著將她抱回鋪位,摸摸她的小腦袋:“很快的,等睡一覺起來,差不多就到了?!?
    顧景南翻出來李春風(fēng)送他的玩具手槍擺弄,童童看了,也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湊過去看哥哥們玩。
    “哥哥,你很喜歡這個嗎?”童童小手手指一指木頭手槍,眨巴著大眼睛奶聲奶氣詢問。
    顧景南瞄準(zhǔn)窗外,嘴里發(fā)出“砰砰”兩聲,笑得不好意思:“是啊!我的夢想就是當(dāng)警察,槍就是警察的命!”
    童童歪了歪頭,若有所思。
    想著自己空間里有更加精妙的玩具手槍,等到過年的時候,送給景南哥哥,他肯定很喜歡。
    司慕辰對這些不感興趣,他最近開始看童童空間里那些關(guān)于商業(yè)經(jīng)濟(jì)的書了。
    這上面寫的內(nèi)容跟他以往接受的教育都不一樣。
    現(xiàn)在更講究政府掌控全局,對于市場大家都是談之色變。
    但是妹妹說,將來我們國家說不定能夠發(fā)展成市場自由發(fā)展,國家宏觀調(diào)控的局面。
    他還是想多了解一下情況。
    余婉沁看著孩子們天真無邪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
    正在他們的車廂里溫馨熱鬧的時候,突然聽見隔壁車廂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期間夾雜著嘰里呱啦的外語和一個焦急辯解的中文聲音,吵得很激烈。
    正好顧彥斌提著熱水回來了,他將熱水倒進(jìn)杯子里,遞給孩子們:“先喝點(diǎn)熱水,別喝涼的了?!?
    余婉沁也分到一杯溫水,放在手里暖暖的,她有些好奇:“隔壁怎么回事?一直在吵?!?
    顧彥斌濃郁的劍眉蹙起:“好像是一個外國人,非要喝白醋,乘務(wù)員給他送過來,他又不滿意。”&l-->>t;br>
    童童聞抬起頭來,好奇道:“怎么會有人想喝醋?”
    正在擺弄小手槍的顧景南聞聳聳肩:“誰知道這些外國人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
    小童童淡淡的小眉毛挑起,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從臥鋪上溜下來,扒著門框探出小腦袋往那邊瞧。
    顧景南和司慕辰也跟了過去。
    隔壁車廂門口已經(jīng)圍了幾個看熱鬧的旅客。
    只見一個金發(fā)碧眼身形高大,穿著呢子大衣的外國人正激動地?fù)]舞著手臂,嘴里嘰里咕??焖俚卣f著聽不懂的話,臉漲得通紅,絡(luò)腮胡都跟著要翹起來了。
    他對面站著一個穿著鐵路制服的年輕乘務(wù)員,手里捧著一個玻璃杯,里面裝著半杯透明的液體,正焦急地試圖解釋:“同志,這、這就是白醋??!您不是要喝白醋嗎?我給您打來了!”
    那外國人顯然聽不懂,或者說根本不接受這個解釋,他指著杯子,聲音又高又急。
    “no!
    water!
    cha's
    o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