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成德的目光又猛地釘回張雪晴身上,那眼神里充滿了被欺騙的憤怒和被利用的羞恥,以及一種天塌地陷的恐懼。
    他掙扎著想撲過去,卻被身后的戰(zhàn)士死死按在原地,只能徒勞地嘶吼。
    “張雪晴!你說啊!你把老太太弄哪兒去了?你把她弄哪兒去了啊——!”
    張雪晴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崩潰和指控弄得微微一滯,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快的不耐和輕蔑。
    她臉上那抹詭異的冷笑并未完全消失,反而因為湯成德的愚蠢暴露而更添了幾分嘲弄。
    她微微揚起下巴,迎上劉振軍那雙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睛。
    “劉軍長,聽到了?人是你們自己的人親自送過去的。至于何秀蘭女士現(xiàn)在何處……”
    她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欣賞著劉振軍額角暴起的青筋和湯成德絕望的哀嚎。
    才慢悠悠地繼續(xù),“那就要看劉軍長接下來的誠意了,只要你們放了我,老太太自然也能平安無事地回來!”
    劉振軍冷冷盯著她,身側(cè)的拳頭緊握,指甲幾乎要陷進肉里。
    旁邊負責記錄的軍官早已按捺不住。
    猛地起身,一把揪住湯成德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溜得雙腳離地,狠狠揍了一頓。
    湯成德癱軟在地,鼻血混著眼淚糊了一臉,整個人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審訊室內(nèi)彌漫著絕望和冰冷的空氣。
    劉振軍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翻騰的怒火和蝕骨的擔憂。
    他走到湯成德面前,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冰錐:“地址在哪里?”
    湯成德哆嗦著,慌忙在自己沾滿灰塵和血跡的褲子上摸索。
    一名戰(zhàn)士上前,粗暴地將他口袋翻了個底朝天,果然捻出一張被揉得皺巴巴的小紙條。
    軍官接過紙條,迅速展開。
    上面是一個用娟秀卻透著冷硬的字跡寫下的地址,位于市區(qū)邊緣一個魚龍混雜的巷子。
    “立刻封鎖這個地址!方圓五百米內(nèi)戒嚴!仔細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老太太找出來!”
    劉振軍厲聲下令,聲音因為極度的緊繃而微微發(fā)顫。
    幾名軍官立刻領命沖出審訊室。
    顧彥斌剛搜尋完回來,冷冷看了眼角落里的張雪晴,把自己查到的情況匯報給劉振軍。
    劉振軍閉了閉眼,把那張紙條遞給他。
    顧彥斌眉頭緊蹙,把紙條收起來:“老太太可能已經(jīng)被他們轉(zhuǎn)移了,我親自帶人去找!”
    劉振軍眼睛通紅,沉默點頭。
    顧彥斌拍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走入黑暗的夜色中。
    張雪晴看著他們匆忙的動作,嘴角那抹詭異的冷笑更深了,帶著一絲殘忍的玩味。
    她知道自己手里這張“牌”的分量。
    湯成德和張雪晴一起被關在了審訊室被嚴加看管,當他得知雙胞胎女兒被下了藥昏迷不醒,更是跪在地上,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嗚咽。
    他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雪晴!你……你怎么能這么狠??!那是我們的骨肉啊!”
    “狠?”張雪晴嗤笑一聲,冰冷的視線掃過湯成德,如同看一攤爛泥。
    “蠢貨,閉嘴!你以為我愿意給你生孩子嘛,你也配!”
    “要不是形勢所迫,我根本不用跟你這個蠢貨周旋這么多年!”
    湯成德聞如遭雷擊,整個人徹底癱軟在地,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
    他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
    鼻涕眼淚混著地上的-->>灰塵糊滿了整張臉。
    同床共枕這么些年,他不是沒懷疑。
    但是張雪晴漂亮聰明,還能幫他籠絡高層晉升。
    不然以他的資質(zhì)根本到不了團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