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對聞?wù)芤恍?，轉(zhuǎn)身出去。

“常行長，昨天在董事長那，董事長一高興，寫了一幅字給我，我今天是特意來這裱一下?！?

董事長寫字給聞?wù)艿氖拢Ｅd銀行全轄已經(jīng)知道了。

因為上官駿很少給私人寫字。

常行長笑笑，并不多問，他想知道的，是董事長同聞?wù)苷劻诵┦裁础?

“董事長以書法之道處世為人之道，我其實還是似懂非懂哩?！?

常閱明一笑，“董事長學(xué)識淵博、學(xué)貫中西，高瞻遠(yuǎn)矚。說實在的，我也常常覺的很難跟上他的步子。只能笨鳥先飛，多學(xué)習(xí)了?！?

“您太謙虛，我才是感覺乏力，感覺知識不夠用?！?

“你也不用急，在長寧分行，要緊的是穩(wěn)住員工隊伍，保證不要再出大案、重案。你就算成功一半了。昨天聽到你匯報的大項目，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好的很呀！”

這時，小玉引著兩個手端托盤的女孩子進(jìn)來，開始布菜。

“領(lǐng)導(dǎo)，店里剛來了個粵菜的師傅，我聽說領(lǐng)導(dǎo)喜歡清淡口味，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

常閱明笑笑，“隨便吃點，不要太費心了。”

小玉又說：“喝點什么，我準(zhǔn)備了三十年的茅臺，也有進(jìn)口的法國紅酒。”

聞?wù)芷鹕碚f，“小玉，還有什么老酒么？”

他在總行就聽說常閱明不喝醬香型酒的，而喜歡清香型的。

小玉立即明白，不好意思的說，“哎呀，我這個小店，沒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東西。

一九七二年的江西四特專供酒倒是有幾瓶?！?

常閱明并不說話，微微一笑。

聞?wù)芏⒅呀?jīng)呈淡黃色四特酒在分酒器里翻滾著，陣陣清香讓人為之陶醉。

又瞥見常行長滿意的微笑，放下心來。

只是他現(xiàn)在還不敢決定，是否講上官青云的事告訴常行長。

常閱明同一般人喝白酒的習(xí)慣不同，喜歡用一個玻璃杯倒上半斤，慢慢呡。

“一看就知道領(lǐng)導(dǎo)是豪爽之人。我是滴酒不能沾的，聞行長，請您多敬領(lǐng)導(dǎo)幾杯。”

小玉給常閱明倒上酒，又給聞?wù)艿木茐氐股习虢锞?，放好小酒杯，就退了出去?

常行長望著她的背景，“王總真是個非常聰明的人。難得。”

又一指滿桌的菜，“你看，廣東菜的十幾道代表菜，差不多都上了。

可是，量都不大，僅供三四個人的用量，其實，這比上大份的菜還要費力?！?

聞?wù)苄Φ溃巴蹩傄彩莻€一路辛苦打拼過來的人，普通人，要混出來，不容易?！?

又起身站直了說：“常行長，我的事，多虧您的關(guān)心關(guān)照，我也不會說話，都在酒里了?！?

常閱明端杯呡了一小口，抬手虛壓一下，讓聞?wù)茏?，卻并不接他的話題，

“王總能拼搏出來，做成這樣的場面，你說，靠的是什么？”

并不要聞?wù)芑卮?，就說，“其實是很俗的一幅對聯(lián)，你這個大秀才早就知道，

紅樓夢上的說，‘世事洞明皆學(xué)問，人情練達(dá)即文章’?！?

聞?wù)苊c頭稱是。

“董事長要我們總行的各位領(lǐng)導(dǎo)，有時間都找你聊聊。你看，多關(guān)心你?？晌乙蚕脒^，我找你聊什么呢？我除了職務(wù)高一點，還有英語、法語比你說的順溜點，其他的，論學(xué)問、論讀書、論筆頭，你倒是能做我老師了。

你別謙虛，我可是表揚之中有針貶的。”

聞?wù)苊φf，“請您多指點，我坐這個位置，剛開始頭都暈的，有點找不到方向。”

“哈哈，不要過謙。你已經(jīng)不錯了，上手很快?！彼e杯同聞?wù)芤慌?，說：

“但是，能坐上這個位子是一回事，可能坐穩(wěn)、坐好、坐長久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聞?wù)苄念^一緊。

常行長沒有按聞?wù)芟氲姆较蛘f，

“還是說那幅對聯(lián)，賈寶玉總算個有點學(xué)問的人，

可是，偏偏對世事不洞明、對人情不練達(dá)。

反到是那個文盲王熙鳳呢？倒是算做到了這兩句話。”

聞?wù)苊τ贮c頭，心中并不已為然，王熙鳳是他最不喜歡的人物。

人無善念，枉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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