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城市商業(yè)銀行總行大樓,坐落在距離市政府大樓只有不足千米的黃金地段。十九層的大樓雖然總體面積不大,卻也造型雄偉、氣勢不凡。顯示出市屬第一大銀行的重要地位。
袁開疆的車在大樓大門口停下,一直在大門口等候的朱國忠迎上剛剛下車的袁開疆,除了他,并沒有其他的總行領(lǐng)導在場,朱國忠伸手同袁開疆一握,笑道:
“袁市長,這么晚也勞駕您,實在是過意不去呀?!?
袁開疆在朱國忠面前絲毫不敢托“副市長”的架子,何況人家剛剛為自己幫了一個忙哩。
“理事長開玩笑了,我就是為你們服務(wù)的嘛?!?
朱國忠同袁開疆一握手,并不松開,拉著他往大門內(nèi)走。
一位漂亮的物業(yè)女孩子早在電梯口,開了電梯的門等候。
電梯上了十七樓,進到1708號朱國忠的辦公室,朱國忠對身后跟著的辦公室主任、物業(yè)小女孩子揮揮手說:
“我這沒事了,你們回去吧?!鞭k公室主任、物業(yè)小女孩子忙出去,把門關(guān)上。
兩人走進里面寬敞明亮的走廊,辦公室是一個雙套間。左手是辦公室和會客室,右手是臥室和書房。
朱國忠把袁開疆讓進了右手邊的書房中。
袁開疆心里明白,能進書房說話的人,都是朱國忠的親近的人、或者特別尊重的人,否則只會去會客室了。據(jù)說魏敬武來,也只是在會客室坐。
書房除了兩面滿墻的書櫥、書桌,靠落地窗處還有兩個相對的單人沙發(fā),中間是一個精致的小茶臺,紫砂茶具一應(yīng)俱全。
一面墻卻是空白的,雪白的亞光漆墻上,只有一個用實木框裝裱的書法,寫著“寧靜淡泊”四個顏體正楷字。落款處是“吾兒自省之,父字”。雖未具名,但外人一看,便知是省委常委、常務(wù)副省長朱惟森的手筆。
“哎呀,我是個粗人,不懂書法,但領(lǐng)導的這一筆顏體字也是出神入化了。只是沒有福氣討一幅,掛在辦公室為座右銘?!?
朱國忠邊請袁開疆坐下,遞上煙,開始泡茶,邊笑道:
“這算個什么事,下回看袁市長幾時有空,我陪您去萬元一趟,同老爺子吃個飯,讓他寫幾幅就是了?!?
“哎呀,那敢情好,我可記下了呵?!?
“都是小事。您品品這鐵觀音,還合您口味么?”
袁開疆端起茶杯說:
“理事長,這次謝謝了。我就不說客套話了,一切都在茶里?!?
朱國忠笑道:
“袁市長,別‘理事長’、‘理事長’的叫,太見外了。私下叫我‘小朱’或者‘國忠’都可以。您可是我正兒八經(jīng)的直管領(lǐng)導?!?
朱國忠心情很好,因為平常他不愿交往的袁開疆,前兩天也找到他,說到聞?wù)茉诋斶x后,市政府會調(diào)整工作分工,他手里的一大塊資源豐厚的部門,如融資平臺、銀行、城投公司、擔保公司等等。意思是想請朱國忠托請朱副省長在方明遠那說說話,分工時關(guān)照一二。
放在平時,朱國忠才懶得搭理這個袁開疆,但現(xiàn)在他同袁開疆有了共同的利害關(guān)系、共同的對手,那就是令人憎惡的聞?wù)堋?
袁開疆要把那些涉及金融的口子抓在手里,并不單單是因為這些部門的“油水”大,也是因為自己分管這么多年了,有一大撥與之有利益關(guān)系有,靠他捆綁著金融單位吃飯哩。同時,他在里面有多少不能曝光的事,他自己心里有數(shù),不抹平了,不放心。
而朱國忠,是為了自己在運作的拉高市商行內(nèi)資股票價格、推動蔡申中掌控的豐足公司完成股權(quán)質(zhì)押貸款。如果這個節(jié)骨眼上,讓聞?wù)苓@個貸來分管市商行,以特馬的他的賊心賊膽,肯定會破壞自己的好事。
朱國忠并不繞彎,冷笑道:
“他聞某人有三頭六臂么?嘿嘿,在長寧也太囂張了吧?視眾人如草芥,什么德行?我說呀,袁市長,你們就是太慈善了!”
袁開疆搖搖頭,無可奈何的笑道:
“那有什么辦法?人家有高人的提攜提點,牛氣沖天哩!幾時將我們放在眼里。不過,這次明遠同志還是有擔當、分輕重的。剛才辦公會,他提出的聞?wù)艿姆止芄ぷ靼才牛彩峭耆凑帐¢L的話執(zhí)行的。聞?wù)芊止艿模徊贿^是……”
朱國忠其實已經(jīng)知道了會議的結(jié)果,淡淡一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