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內(nèi),婁鋒不停地在房間里踱步,手中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出去。
“大敢,你確定他們還沒有掌握實質(zhì)性證據(jù)?”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放心吧,老大。聞?wù)茉谀抢餂]有呆多長時間?!?
蔣大敢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顯得胸有成竹,
“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李少那邊已經(jīng)催了好幾次,讓我們盡快把稀土礦的事搞定。他可是聯(lián)系好了國外的買家,就等著貨了?!?
婁鋒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那就加快進度。讓趙萌春去搞定趙立秋,絕不能讓他把知道的事情說出去。還有,通知戴定安,讓他把公安局的事情處理好,別讓江大維那幫人壞了我們的好事?!?
“明白?!?
蔣大敢應(yīng)了一聲,又補充道,
“老大,我覺得我們可以給聞?wù)苷尹c麻煩,讓他自顧不暇。”
婁鋒有些不爽的嗯了一聲,近一年來,蔣大敢已經(jīng)倒轉(zhuǎn)乾坤,雖然還是稱自己“老大”,可是什么事都要給自己指手畫腳。
但婁鋒也是無奈,官場上的人際關(guān)系就是同“斗地主”一樣,比誰的牌大。蔣大敢確實會鉆營,才兩三年功夫,關(guān)系就牽到四九城去了。這一點,自己可是萬萬比不了。
這次江華平黯然離開長寧市,將要去省政協(xié)“養(yǎng)老”,對婁鋒的打擊也是最大的。所以,他更需要蔣大敢的“外援”力量,幫他重新搭建官場的人脈與助力。
“先看看情況再說吧。大敢,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把你們公司同財政國資公司合辦的‘云中信用合作商務(wù)服務(wù)有限公司’上的資金賬平了。老馬在紀委還不知道會嚼出什么蛆來,這個還是要小心點好。聞?wù)苓@個人,最會抓別人的軟門下刀子,你千萬要小心了?!?
蔣大敢大大咧咧的一笑,說:
“我怕他個卵蛋!老馬要認也只能認在他自己頭上。特馬的,公司每一筆出賬,都有他的私章、簽名在上面。我可沒有經(jīng)手過一分錢的,不要說他聞?wù)堋㈢娂铱〔桓也槔献?,就是要查,我也不怕!?
一旁的趙萌春急的眼淚就要出來,著急的朝婁鋒使眼色。
婁鋒笑道:
“大敢,這話說的見外了。立秋的事,你不能坐視不理呀?!?
“老大,我不說句怕得罪‘大嫂’的話,趙立秋能干什么?除了撈錢、除了玩麻將和女人?老大,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讓他一尺的。是他自己沒有分寸,有了事,哦,就要栽到我頭上?草,有這樣的道理嗎?你自己問問‘大嫂’,她這個堂弟,是個什么東西!”
婁鋒被蔣大敢噎的一時說不出話,他沉吟了片刻,說:
“大敢,不管怎么說,事情已經(jīng)在這個關(guān)口上,大家是不是要多幫襯一下?現(xiàn)在可不是發(fā)脾氣、牢騷的時候呀。”
蔣大敢那邊也沉吟片刻,說:
“老大,我不是要冒犯你,只是有些人吃相太難看了。要我?guī)?,沒有問題,趙立秋能退多少,讓他退??吡襾硖?,可以吧?”
“呵呵,大敢,還是你有胸襟魄力,可以,立秋這邊我來讓他主動一點?!?
“謝謝老大。我就兩個條件,一是他趙立秋要把該退的都退了,要是敢私自瞞了什么,我不會放過他的!二是除了馬口,津上、秀源稀土礦,我也要占兩個礦口。”
婁鋒氣的手一哆嗦,但是此時他也沒有辦法。
“好,我會交待人給你的。就這樣!”
放下手機,婁鋒看看一臉委屈的趙萌春,冷笑說:
“讓你約束點趙立秋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凈讓我們來給他揩屁股了?!?
趙萌春不甘心的說:
“他蔣大敢也太霸道了,不是你當初扶他,他有今天?翻臉無情的小人!”
“說這些有什么用?人情世故,還不都靠實力說話的?面子值個卵錢!”
他又拿起手機,給戴定安打了一個電話,
“定安,昨天聞?wù)芘艿介L秀去,同齊童葦見面,是路過還是專程去的?都談了些什么?摸清了么?”
“還沒有搞清他們搞什么名堂。不過應(yīng)該是路過,因為呆了一個多小時,連飯也沒有吃,就走了。聞?wù)苁侨タ词裁纯λ固氐孛踩サ?,在山那邊呆了一下午。?
“你說江大維給聞?wù)苷伊艘粋€司機?”
“是的,是治安大隊的一名協(xié)警,是長寧警備區(qū)的退伍兵。江大維當過他幾天的格斗教官。”
“定安,你看,我們有些被動呀。這個江大維不是個頭腦簡單的丘八,你還是沒有上心呀。要給他們上點手段,什么‘順風(fēng)耳’之類的?!?
“嗯,明白?!?
這里,趙萌春過來,把他的另一部手機遞給他。
他看到上面是縣交通局局長“孫建軍”的名字,就對對戴定安說了一句“就這樣”,就收了電話。
接過趙萌春的手機,
“建軍,什么事?”
孫建軍的聲音有些焦慮,說:
“老大,紀市長那邊突然來電話,說出省的路要從馬口鄉(xiāng)開始修?!?
“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意思?”
婁鋒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卻已經(jīng)嗅到了某種陰謀的氣息。
馬口鄉(xiāng)通過外省的公路,是運輸稀土礦的必經(jīng)之路。要是修路擴寬,就要暫時封閉,只能改走長秀鎮(zhèn)出去了。
婁鋒心里掠過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建軍,你先不要急,問問為什么,不是原來的方案是從長秀那邊先改造么?”
孫建軍不滿的說:
“這怎么問?這次公路改造,特馬的市里抓的死死的,我們縣局除了他們,沒有半毛權(quán)力。老大,要不你同紀市長溝通一下?”
婁鋒嗯了一聲,放下手機。
他把幾方面的頭緒理了理,得出了答案。
是聞?wù)茉诟愎戆褢?,在卡脖子?
他拿起手機給蔣大敢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