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茅為居副局長。高天虎臨走時,說要請我吃飯,還說有必要的話,可以請魏主任、就是魏敬武一起來。要到萬元去玩,可以讓朱廳長、就是朱國忠來作陪,甚至可以介紹我認識朱常務副省長。媽的,還說了幾個人的名字。哼,還對我說什么‘齊局初來乍到,長寧的水很深,別淹著自己?!媸强竦臎]邊沒影了。”
聞哲點點頭,說:
“你準備從哪入手?我信你。但你記住,要講究策略,證據(jù)為王。那些被他欺壓的商戶、農(nóng)民工,都是潛在的證人;他的慈善基金、公司賬目,都是突破口。不要管他說認識這個、那個的,我們從案件本身入手?!?
“是!”
聞哲看著齊童葦離開,疲倦的靠在椅子上。掃除高天虎的黑惡勢力,也是自己要推行工作措施的必要保證。他相信齊童葦這把“尖刀”,一定有奇效。
這時,梅江濤敲門進來,說:
“聞市長,張鶴壽先生來了,說要見您?!?
聞哲忙起身,直接走到了外間。見張鶴壽站在外間,聞哲生氣的對梅江濤說:
“梅主任,你不是不知道我同張先生的關(guān)系,不是不知道張先生對長寧、對新區(qū)的巨大貢獻?他來還需要通報么?”
梅江濤在聞哲身邊五六年,從未見他如此聲色俱厲,嚇的一下子說不出話。
張鶴壽卻笑道:
“聞市長重的,機關(guān)越大、規(guī)矩越多,很常見的事嘛。”
聞哲同他一握手,并不松開,拖著往里間走。
“張總,見諒,這段時間我也是忙暈了。是我約請您來長寧的,卻怠慢了,見諒見諒?!?
“聞市長再這么客氣,我就誠惶誠恐了呵?!?
張鶴壽是第一個在關(guān)鍵時刻,用“爭是不爭,不爭是爭”的道理來提醒聞哲,不能放過競爭長寧市市長的機會的。事后聞哲想來,仍然感激不盡。雖然張鶴壽的話很簡潔,卻是簡意賅,如醍醐貫頂般。
兩人在沙發(fā)上坐下,平日沒有閑情逸致泡功夫茶的聞哲,也親自泡起了功夫茶。
張鶴壽見聞哲的這套茶具很特別,都是用深紅色的竹子根旋制的,笑道:
“我見的功夫茶具多了,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聞哲笑道:
“這是我離開鼎元時,收的唯一的禮品。是同心村的龍家寬老村長送的。說是用多年在地下的竹根雕刻的,硬度堪比石頭。不過,這種竹子很難找。”
張鶴壽把杯子在手中把玩一下,笑道:
“我倒是想,在深山里搭個茅屋,以山以云為伴,喝著茶,自在?!?
聞哲哈哈大笑,說:
“張總,您先放下這些閑情逸致吧。我在電話里,請您投資書院街改造工程的事,您考慮的怎么樣了?”
張鶴壽放下杯子,不經(jīng)意的一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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